單平信看著單柔芷微紅的臉龐,心裡有一絲驚疑劃過。現在他才知道雖然單柔芷處理事情冷靜客觀,但終究還是小女孩子,終有一絲女孩子的心態。
單平信深思片刻,將單柔芷帶到祠堂,對著單家列祖列宗說:“柔芷,跪下,發誓。”
單柔芷對著單家排位,舉起右手,豎起中間三根手指,麵色堅定:“單家第二十八代祖孫單柔芷發誓:傾儘自己一生,謹記單家祖訓,一切以家國為重,勿以善小而不為,若有違誓,天理不容,必受烈火焚燒之苦,經脈逆轉而死。”
單平信聽見女兒的誓言心中更覺得自己作為父親是不合格的,他對著祖先排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來。
十歲時,單柔芷機緣巧遇被少林空見大師預言:“此女麵像富貴,他日必定萬人之上,隻其命運多舛,劫難重重,恐怕難達彼岸。”
少林空見大師乃是得道高僧,被他語點之人必定如此。單平信恐其預言“他日必定萬人之上”真成事實之後,單柔芷會忘記單家祖訓,違背常理,便狠下心腸讓其在祠堂祖先排位前立誓。
單平信看著跪在排位前的單柔芷,輕聲說:“柔芷,不要恨爹。”
單柔芷出了義和堂往自己的落秋院方向走去,路過桃園市,看見滿園的桃花,她順手拈來一支,看著粉色的花瓣,想起剛剛爹說的話:
“他於五天之後也會前來碧翠山。”
單柔芷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要來了麼?
單柔芷突然被人從後麵蒙住了雙眼,接著一清脆的聲音含笑想起:“猜猜我是誰?”
單柔芷掰下來她的手指,回轉身來,假怒道:“柔新,不要胡鬨。”
單柔新麵容嬌美,膚色堪比白蓮,猶屬那雙大眼睛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絢爛,她今天穿著一身湖綠色錦緞長裙,上麵繡著一朵薔薇花,更襯得她高挑的身材。
單柔新拍拍手,無奈的說:“不好玩,每次都這樣。”
“你的輕功進步不少,這次我都沒有聽見你的腳步聲,看來你這次要好好謝謝單叔了。”
“我最近都沒有怎麼練功,是有人今天心思神遊在外,所以才沒有聽見我的腳步聲。”
單柔芷剛剛下去的緋紅之色又重新浮上臉麵:“瞎說什麼?”
單柔新看見姐姐不好意思的樣子,心裡頓時樂開了花,這可是百年不遇的一塊“大寒冰”,今天終於開化了。
“我哪裡又瞎說?不是有人的心上人馬上就要來了麼?”
“柔新,不要胡鬨。”
單柔新奪過單柔芷手裡的那隻桃花,把玩在手裡:“嘻嘻,姐姐,我要是見了不知哥哥非要告訴他,有人啊,有人天天晚上那首叫什麼有鳳來儀的曲子,吵得人睡不著覺。”
單柔新看見姐姐的臉色比手裡桃花粉紅色的花瓣顏色還要旺盛,揶揄心頓起。
單柔芷正想說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一名男子的聲音響起:“小妹,你又在胡鬨?”邊說邊去揪單柔芷的耳朵:“以後不許欺負大姐。”
麵前的男子和單柔芷長相相似,似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單柔芷多了嬌柔,單柔展多了剛毅,他們是龍鳳胎姐弟,單柔展比單柔芷晚出生一天。
單柔展站在單柔芷麵前,右手輕輕的揪了一下子單柔新的耳朵。
看著眼前“同氣連聲”的哥哥姐姐,單柔新歎口氣:哎,誰讓人家是龍鳳胎呢?咱咋就不是呢?
“哎呦,你放開我。”單柔新作勢被揪耳朵很疼的樣子:“我哪裡有?你們都欺負我。不跟你們玩了,我去找單叔挖泥鰍去。”說完,就跑開了。
單柔芷看見單柔新跑遠了,含笑搖了搖頭:“柔展,今天練功如何?”
單柔新看見眼前這個十五歲就把單家絕學熟記於心的練武奇才—他的龍鳳胎姐姐,正色道:“我已將單家劍法練到第七式,隻是有些地方鬨不懂。”
“說來聽聽。”
兩人邊探討邊往練劍的樹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