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絕不忍氣吞聲。(1 / 2)

隨著孫坤家的聲聲斥責,屋內的氣氛有些僵硬。

“姑娘已經犯了大錯,惹得太夫人不快,以後更加應該謹言慎行。”孫坤家的繼續數落著蕭燕飛,“哎,太夫人罰姑娘跪祠堂,姑娘既然領了罰,就當善始善終,可姑娘你呢,這沒跪一會兒,就暈了過去,嬌氣得不像話。”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旁人還以為太夫人怎麼苛待你呢!”

“姨娘憐惜姑娘,總跟奴婢說,姑娘年紀小,為人處世難免有所不及,慢慢學就是了。可是姑娘,姨娘體諒你,你怎麼就不知道多為姨娘考慮考慮……”

“若是讓夫人找了由頭,姨娘豈不是又要受罪?這些年,為了姑娘,姨娘這日子過得委實艱難。”

“姑娘若是愛惜姨娘,一會兒見了太夫人,就當好好認錯。”

孫坤家的喋喋不休地說了一通。

蕭燕飛眉頭一挑。

因為太夫人大壽在即,原主便在小佛堂裡抄寫《地藏經》為祖母祈福。前日,崔姨娘給她送點心,不慎打碎了太夫人最珍愛的觀音玉像。

原主心疼生母,為崔姨娘背了鍋,被罰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直到高燒暈厥。

當時這孫坤家的就在小佛堂伺候,瞧得一清二楚。

“孫媽媽,那觀音像是我打碎的嗎?”蕭燕飛冷不丁地問道,眸光清冷。

孫坤家的先是一愣,接著眉頭皺得更緊,問道:“姑娘想說什麼?姑娘莫不是說太夫人冤枉了你?”

她有點心虛,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蕭燕飛透過鏡子看著後方的孫坤家的,濃黑的眼睫顫了顫,淡聲道:“我燒得有些迷糊了,隨口問問,孫媽媽這麼急做什麼。”

孫坤家的莫名就有種被蕭燕飛主導的感覺,又懷疑是自己多想了,多訓了一句:“姑娘,你都這麼大人了,說話彆不經腦子。”

蕭燕飛抬手接過孫坤家的剛挑的那支梅花銀簪,信手把玩著:“這簪子倒是挺適合孫媽媽的。”

幾縷燦爛的晨曦自窗口照進內室中,簪頭堆著三朵梅花的銀簪在陽光中閃閃發亮,梅花以蓮子米大小的珍珠為花蕊。

孫坤家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蕭燕飛又道:“不如就送給媽媽,當作方才失言的賠罪。”

蕭燕飛拿著銀簪起了身,抬手給往對方的發髻插去:“我給媽媽簪上。”

孫坤家的知道這銀簪是出自京城最有名的首飾鋪子之一金玉堂,麵露貪婪之色。

這麼好的簪子,與其戴在庸碌無能的二姑娘頭上,還不如給她呢!

下一刻,左太陽穴一陣銳痛。

她不由皺眉,立刻就意識到是銀簪的簪尖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那冰冷尖銳的簪尖微微陷進了她的肌膚,沿著太陽穴徐徐向下滑去……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頭上。

孫坤家的嚇得腳底升起一股寒氣,一動也不敢動,手指微微發著抖,道:“快拿開!”

她的嗓音因為驚恐而有些尖利。

耳邊傳來蕭燕飛略帶惋惜的聲音:“嬤嬤不喜歡?”

“可惜了。”蕭燕飛隨手一拋,把銀簪丟在了梳妝台上。

孫坤家的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就見那支銀簪尖銳的簪尖上沾著一點殷紅的血,觸目驚心。

她抬起左手一摸太陽穴,指腹上也染了米粒大小的血漬,瞳孔頓時收縮。

蕭燕飛又坐了回去,溫溫柔柔地歉然道:“媽媽勿怪,我病了,身上沒力氣,剛剛手不小心抖了一下。”

“幸好,隻是不慎劃破了一點,上回我被裁紙刀割破了手,媽媽也說過,一點小傷,抹點香灰就沒事了,哪有那麼嬌氣。”

蕭燕飛俯首看了一眼左掌心的紅月胎記旁一道寸長的細疤。

原主當時流了不少血,嚇得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膽戰心驚,卻隻得了孫坤家的那輕描淡寫的一句敷衍。

孫坤家的用驚疑不定地看著蕭燕飛,有那麼一瞬,幾乎以為蕭燕飛在報複自己。

可少女的眼睛黑白分明,像白兔似的人畜無害,和原來的一般無二。

不知道為何,孫坤家的總覺得她身上有什麼不一樣了。

壓下心頭的不適感,孫坤家的在心裡對自己說:待會兒非得找姨娘告這丫頭一狀。

“孫媽媽,你是姨娘給我的,姨娘那麼疼我,應該不會怪罪我不小心傷了你的。”蕭燕飛慶幸地拍了拍胸口。

“……”孫坤家的啞口無言,感覺自己被架了起來。話都說到這份上,她要是去告狀,豈不是讓姨娘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