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彆擋,老子要去……(1 / 2)

陳多決定分手了 禾花 4859 字 9個月前

吳海洋一瞅陳多這德行,話到嘴邊轉了圈,又給咽回肚子裡。

儘管他覺得陳多這人啥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麵,眼光不怎麼樣,但吳海洋對陳多很放心。

“喝一個吧,”

他拉開啤酒罐:“希望將來能喝上你倆的喜酒。”

陳多沒吭聲地接過,一口氣乾了。

這事就定了。

梁樂那邊沒什麼動靜,正巧,陳多也接了個大單子,忙得跟被狗攆似的,恨不得把一天的時間砸碎掉,掰成好幾瓣來花,合夥人勸了幾次沒勸動,也就由著他去了。

沒辦法,陳多想趁著年輕,多掙點。

這天晚上他又睡在廠子裡了,保安大叔叫他時,陳多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哎呦,瞅這倆大黑眼圈!”

大叔嗓門亮堂,一開口就給陳多的瞌睡喊沒影了。

“忘時間了,我這會回去。”

他好脾氣地笑笑,抓了下有點翹的頭發,給自己裹上外套。

入秋沒多久,外麵的風刮得呼呼叫。

大叔瞅著陳多穿鞋子,還擱那歎氣。

來的時候他就聽說,這個小陳老板是個讀書人,念過大學的,不知咋回事沒繼續深造,天天在那跟縫紉機打交道。

按理說人長得也好看,瘦瘦高高,臉蛋跟港台明星一般,尤其是那雙長睫毛的大眼睛,一眨巴,特討人喜歡。

廠裡的小姑娘們還開玩笑,講陳多漂亮得像隻波斯貓。

卻沒在象牙塔裡待著,腦袋上還頂著點布料線頭。

陳多不知道大叔在想啥,看人家伸手過來,也乖乖地站著沒動。

大叔給那雜亂的線頭摘了,叮囑說外頭冷,穿厚點。

陳多“嗯”了一聲,裹緊外套就走了。

他在附近買了個小房子,兩室的,在居民區的三樓,因為毗鄰市郊地段一般,所以賊拉便宜,走路也就十來分鐘。

可給陳多刮得夠嗆。

真冷,還特麼是逆風。

陳多乾脆背過身,把領子豎起來,起碼能不被刮得臉疼。

天黑得深沉,路邊的報刊亭還亮著點燈,裡麵一半賣雜誌,一半賣煙酒飲料,陳多餓了,打算買袋泡麵。

“隻有桶裝的,”老板探出頭,“袋裝的賣完了。”

貴了兩塊錢,成吧。

陳多今天格外疲累,遞上零錢,接過紅彤彤的塑料袋。

他平時不大吃這玩意,但今晚不知怎麼回事,就是想吃點廉價的熱乎。

每踏上一級台階,都在樓道裡響出回聲。

按下開關,空蕩蕩的屋裡亮了。

陳多把鑰匙擱鞋櫃上,換了鞋子,洗手,去廚房燒了水,又剝了顆早上煮過的雞蛋。

這會兒,好想梁樂,好想身邊能有個人陪伴。

算了,陳多笑自己的矯情,吃完就洗澡睡覺吧。

“滋啦——”

開水激起料理包的香,陳多沒有闔上蓋子,直接用叉子攪拌了幾下,他不愛那種泡透的麵,喜歡這種半乾,還有些硬的口感,吹涼了吃一口,眼睛都滿足地眯起來啦。

電話響了。

陳多拿起話筒擱自個兒肩膀上:“喂?”

“多啊!”

平地響了聲驚雷。

陳多一個哆嗦,被音量震得腦瓜子嗡嗡的。

今天的人都咋了,淨擱這兒跟他吼叫。

吳海洋繼續嚷嚷:“你猜的沒錯,梁樂那混賬玩意果然劈腿了!”

“啪嗒!”

陳多手沒拿穩,那碗泡麵被他一叉子戳翻了,全部倒在大腿上——

冒著煙的湯,半軟的麵,還有沒泡開的、蜷曲著的蔬菜乾,彆說,還真色彩繽紛。

“喂,你沒事吧?”

吳海洋抬高聲音:“多,陳多?你咋樣了吱一聲啊!”

“來,再大點聲。”

陳多抽出紙巾,平靜地擦拭腿上的狼藉:“要不要嚷得周圍人都能聽到?”

吳海洋這才鬆了一口氣:“嚇我一跳,還以為你有啥想不開了。”

“沒,我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嗎?”

這倒是。

話筒擱置在一旁,按了擴音鍵,陳多一點點地收拾桌麵,又去廁所涮了拖把,給汙漬慢慢地清理乾淨。

同時聽著對麵吳海洋的講述。

大概仗著是山高皇帝遠,梁樂在那邊,幾乎就沒避著人。

吳海洋是乾地質勘探的,這次出行也忙,打算安定下來再打聽梁樂的事,結果當地給他們辦的接風宴上,剛吃上飯,突然發現角落邊的人,有點眼熟。

定睛一看,還真是梁樂。

穿著格紋西裝,往後梳著大油頭,在上座眾星拱月似的坐著,那叫一個氣派。

正摟著個男人的腰,推杯換盞,笑得紅光滿麵。

吳海洋沒敢打草驚蛇,畢竟他跟梁樂吃過兩次飯,怕人家認出自己,於是忙用手擋住臉,假裝在大快朵頤。

卻被席上的人誤會了。

“吳老師是看見後麵了嗎?”

當地的同事湊近,表情有些鄙夷:“那人是個二椅子……剛來我們這就包了個情兒,說是自己的助理,誰不知道啊,天天晚上他倆一個被窩睡覺!”

吳海洋心裡一咯噔。

為了保險起見,他一直暗中留意著後麵的動靜,在聽到座椅被拉開的聲音時,悄悄跟了上去。

走廊儘頭的洗手間,醉醺醺的梁樂手不老實,掐了把男人的屁股。

給吳海洋惡心壞了,酒席結束回去,門一關就給陳多打了電話。

“……當初就說你倆不是一路人,他梁樂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久了,你能玩得過他?”

陳多在宿舍年齡最小,朋友們都拿他當親弟弟看。

這會兒知道吳海洋心疼自己,陳多安靜聽著,沒吭聲。

他換過了短褲,大腿那兒還是一片通紅,就拿了濕毛巾貼在上麵。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