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給這姑娘。”正在賈剝皮要翻臉了的時候,那邊桌上居然有個一直未開口的窮酸老頭子開口了,“兩萬兩。”
“冷二爺……”賈剝皮顯然是認識那窮酸老頭的,滿臉堆笑,“這姑娘的事你還管怎的?小心是個騙子……”
“誰是騙子!”姑娘聽到這話,霍的就跳了起來,氣得直拿指頭指著賈剝皮。
原來是冷二爺,白飛飛冷眼旁觀,他應該是認識她的!
“你信不過她。”冷二爺果然是冷冷的,“我可是信得過的。你認不出她,我可是認得出的!”
“哦?”賈剝皮奇了,“莫非這姑娘也還真有什麼不凡的來曆不成?”
“哼,你賈剝皮再富,也比不過人家家裡,人家老爹拔下一根汗毛隻怕比你的大腿都粗。豈會騙你這區區兩萬兩銀子。”冷二爺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誰沒有兩分本事,一字不落的都聽進了耳,“彆的我也不多說,我隻說,她姓朱。”
“朱?”朱這個姓在場的如何會有人不知,如今的首富不是姓朱又是姓那樣,“莫非,是朱家的千金?”
“哼。”姑娘鼻子翹上天,一副“算你有眼”的模樣,“本姑娘朱七七。”
果然是她,白飛飛就知自己猜得不會有錯,朱七七,可不就是那個沈浪的“有緣人”,那個天下第一大財神——人稱“活財神”朱富貴,家中最刁蠻受寵的“七小姐”。
“原來是朱小姐。”賈剝皮迅速的就換上了一張臉,笑得隻比那最燦爛的花還要燦爛幾分,“既然是朱小姐,我自然是相信的,飛飛,還不過來拜見朱小姐,你以後可就是朱小姐的人了。”
白飛飛輕移蓮步,款款上前,本來幽靈秘籍就是以身法見長,要使自己的身姿步態看起來美麗脫俗對於白飛飛來說不過是小兒科,保持著被賈剝皮剝下衣服的狀態,似是不勝寒風一般,顫顫巍巍的來到朱七七麵前,緩緩下拜,聲音不可抑止的帶上哭腔,終於開了今天的第一句口了:“難女白飛飛,叩見朱小姐。”
這聲音,這感激的表情,足以讓那些沒有買到自己的人後一百次悔,底下倒抽氣聲此起彼伏,白飛飛依然垂著頭,一切的表情偷偷掩在眼內。
“快起來。”朱七七忙伸手去白飛飛,憐惜的幫她把衣物拉好,對她笑得友好,“不用客氣。”
說罷,還不忘順手拔出劍,瀟灑的挑開了綁在白飛飛手腕上的繩子。
那一下乾淨利落的拔劍,挑劍,端的是有幾分道行,在座各人,即使是對朱七七的跋扈有些不滿,也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了讚歎之色。
“朱姑娘真是好心腸。”王憐花本就和朱七七坐在一桌上,這回見狀,忙站起身,舉起手中的酒盅,朝朱七七示意了一下,一口飲儘,算是示好。
朱七七眼裡的得意一閃而逝,意氣風發的站起身,也學樣舉起了自己身前的酒盅,朝王憐花笑笑,一飲而儘,倒過酒杯,示意自己已飲儘。
白飛飛一抬頭,剛好能看到朱七七那飛揚的眉眼,那張揚著的快樂,無憂無慮的神態,萬千寵愛的嬌憨……不禁一陣恍惚,那麼澄澈純粹,多像曾經的自己啊。那時自己什麼都有,還有一個他陪在身旁,自己曾以為自己是何等的幸福,沒有什麼能阻擋自己一往無前的快樂的步伐……
那一年,為了心愛的限量版包包,拍賣會場,自己誌得意滿,一擲千金,曾一度被傳為佳話。那時的他,淡淡的站在自己身側,低頭寵溺的對自己微笑,溫柔的拂過自己的頭發,輕聲責備:“總裁又該罵你亂花錢了。”
“我才不怕呢!”自己當時應該是大笑著這樣回答的吧,“爸爸才不忍心罵我呢!”
誰又知道,原來幸福竟是自己的幻影,那麼的脆弱,經不起絲毫的考驗。不過一朝之間,自己一無所有,連他都投入了那個女人的懷抱!那可笑的天真,無謂的信賴——不過隻是一些無聊的東西。自己才不要再做這種傻瓜。自己的一切都該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該為任何人停留。白飛飛握緊雙拳,神情不由得淩厲了起來。
一道目光實質般突然落在身上,白飛飛頓時警醒,順勢朝對麵望去。王憐花竟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白飛飛這一驚非同小可。隻裝作沒事一般朝他嬌羞的點點頭,輕輕垂下自己的眉目。
“朱小姐。”這回聽說這姑娘竟是“活財神”的千金,歐陽喜也忙過來套近乎,“不知是朱小姐大駕光臨,剛剛多有怠慢了。”
“客氣了。”朱七七嘴裡謙虛著,臉上卻毫不客氣的接受著眾人的恭維,揚揚眉,得意之色溢於言表,似是早就習慣享受這種場麵。
“給朱小姐介紹下。”歐陽喜忙幫朱七七介紹在場的“英雄”,指了指王憐花,“這位是王公子,乃是洛陽世家公子,朱姑娘隻要瞧見招牌上有“王森記”三個字,便都是王公子的買賣……”
“王公子……”朱七七點頭示意。
突然想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臉突然就變了,朱七七再次看向王憐花時,換成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說出口的話更是沒頭沒腦:“你……棺材鋪?……”
白飛飛皺眉,什麼棺材鋪?
“在下王憐花。”王憐花點了點頭,站起身,哪裡還有半點羞澀之意,眨巴眨巴眼睛,滿臉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