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恩?”
兩聲略有些高的輕呼驟然響了起來。
一身普通布裙的白飛飛站在兩人毫不閃躲的打量目光之中。
剛從木桶中走出來,身上還是濕漉漉的,使得身上的布裙緊緊的貼在身上,把那完美的身材偷偷的展現了出來,若隱若現間腰部的線條更是顯得完美玲瓏。
白飛飛一手拿著大紅色的肚兜,隨意的垂在身側,本稍稍有些放鬆的神經,在發現自己成為了房中焦點的時候再次被繃緊了,低頭看了看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幾乎要透出自己的胴體,頓時又是一陣慌亂,仿佛是才發現這樣有些不妥一樣,急急忙忙的就把肚兜往身前擋。
卻不料這舉動更是讓房中三人的目光一暗,那大紅的肚兜,在這身普通的粗布裙子前卻顯得格外的耀眼,沈浪頓時下意識赫然的想轉頭,倒是王憐花還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繼續看著白飛飛。
白飛飛更窘了,俏臉憋得生紅生紅的,低頭看了看手中引起兩個男人異樣的紅肚兜,張大了嘴——如果此時她能有聲音的話,那麼定是一聲銷魂的驚呼了。
這是女兒家的貼身內衣啊……
刷的一下,趕緊把肚兜往身後藏。可是,肚兜一撤開,那胸前的突起,又顯得尤為明顯……
白飛飛咬住嘴唇,驚慌得像是個受到了驚的兔子,不知所措的茫然左顧右盼。
“是你?”一件男長衫瞬間就被拋到了白飛飛的身上,擋住了她無意泄露的春光,王憐花一晃就來到了白飛飛身前,驚呼道。
他能認出自己,那是當然的。白飛飛一點也不意外。
隻是,王憐花當時在拍賣現場和今天的打扮大相徑庭,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如果僅僅靠這這一麵之緣,就能讓白飛飛一眼認出他來,絕對不妥。白飛飛知道自己,不能認識他。
瞪大了無辜的雙眼,白飛飛皺眉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了王憐花一遍,搖搖頭,眼中疑惑之色越來越濃了。
“白姑娘,短短數日不見,就不認得在下了?”王憐花眼中精光一閃,打開折扇,遮住了半邊臉,剩下一雙桃花眼調皮的對白飛飛眨了眨,“當日拍賣會一彆,白姑娘可讓在下好找啊!”
聽得他說出“拍賣會”幾個字,白飛飛這才再次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眼中的疑惑之色漸漸隱去,似乎是終於想起了什麼似的,看向王憐花的眼中,終於漸漸撤掉了那一點點的戒備。
“恩?”沈浪隻拿詢問的眼光看向王憐花,仿佛剛才那個在見到白飛飛絕色容貌時失態驚呼的並不是自己一般。
“沈兄,這位可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被朱家七小姐買走的那個白姑娘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王憐花在提到朱七七時,總是帶有一絲揶揄之色。
“原來是白姑娘啊。”沈浪眼光若有似無的輕輕飄過那邊正握拳狠狠瞪著白飛飛的朱七七,輕輕一笑,點點頭。
“白姑娘,先前多有得罪,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白飛飛本已平靜了許多的臉色,這時在聽到沈浪再次說出那“先前”一詞時,紅了個透,仿佛有些嗔怪羞澀的小女生表情一瞬間出現在她的臉上,輕輕剮了沈浪一眼。
這一眼的風情,頓時又讓王憐花眼中火焰一閃,嘴裡卻再次說出調笑的話:“沈兄,人家白姑娘的清白可是交給你了,你可要負責任啊。”
“白姑娘,在下現在給你解穴,還請姑娘忍耐一下,過程也許有些困難。”沈浪並沒有再理會王憐花,反而鄭重的對白飛飛道,“此次,在下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是對沈浪沒有回答王憐花那句打趣失望一般,白飛飛泫然欲泣的低下頭,不敢再抬頭看沈浪。
可惜這次,沈浪是猜測錯了,幫白飛飛解穴,遠比想象中簡單順利。
直到白飛飛用略帶一點阻滯的聲音盈盈下拜的時候,沈浪還在深鎖著眉頭,不可思議般。
“難女白飛飛叩謝幾位公子的救命之恩。”白飛飛幾乎要跪到地上,一臉劫後餘生,感激涕零的模樣,怯生生的對沈浪道,“公子對白飛飛有再生之恩,白飛飛願長侍公子身邊,為奴為婢,絕沒有絲毫怨言。還請公子收留。”
“你……”沈浪沒料到這她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答應吧,實在是不便,可是若要拒絕……這白飛飛的清白之軀確實是被自己看到,雖然事先都說清楚了是救人的無奈之舉,可是,做了就是做了,讓沈浪一竿子把白飛飛給推開,他實在也是做不出來。
白飛飛餘光隻輕輕掃過一眼沈浪,就知道了他心中的憂鬱,當下再次盈盈下拜,露出欣長的後頸,聲音這次卻是略帶上了一點哭腔:“難女自從與家人走散,就無家可歸了,隻能跟隨在賈老爺身側……如果難女再回去賈老爺身邊……他……定是……再要……”
賈老爺是誰,不用說,沈浪和王憐花也清楚得很,可不就是那個認錢不認人的賈剝皮。
照白飛飛之前的經曆來看,如果再回去賈剝皮身邊,那賈剝皮定是再要來一次“拍賣美女”了。
“沈兄……那賈剝皮……”王憐花目光一閃,就欲對沈浪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