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書房中三具屍體並沒有刻意收揀起來,還是原地放著,書房中一片狼藉,在那男人的屍體旁邊,還殘留著幾點殷紅的血跡,甚是嚇人。
快速的掃過了書房,白飛飛暗自鬆了一口氣,並沒有那手帕的蹤影,從書房中並沒有動過的痕跡看來,手帕應該不在這,否則,朱富貴沒道理就撿了手帕,不顧其他的物品。
偷偷的咽下了一口口水,白飛飛故意加重的呼吸聲,果然這一異常的舉動就引起了沈浪和熊貓兒的注意,兩人看了看書房中的情景,再看看白飛飛愈加蒼白害怕的臉龐,頓時明白了幾分,熊貓兒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也不管這些人都還在盯著自己看,忙用大手附上了白飛飛的眼睛,遮住了眼前血腥的場景,不讓她看,另一隻手幾乎是攙著白飛飛,把她帶出了書房,熊貓兒這才鬆開了自己的手。
略有些歉意的看了看白飛飛,熊貓兒開口道:“你就在外麵呆著吧,書房內還有些事,處理完了,我再送你回房。”
白飛飛乖巧的點點頭,深深吸了一口外麵清新的空氣,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
“這裡人多,有什麼事的話,就叫我。”似乎還有些不放心,熊貓兒走到了書房口,還是回過頭來細細囑咐。
“恩。”
直到熊貓兒的身影真的進入了書房,白飛飛這才低下頭,在原地站了一會,裝作無聊一般,開始東走走西走走,卻是偷偷的慢慢靠近了院子的一處側門——從那穿過去的話,就是最有可能掉手帕的地方了。
在側門附近晃了一會,確定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之後,白飛飛一跨步,就穿過了側門,那邊的景物頓時在眼前清晰了起來。
這邊的侍衛明顯比之前多了不止一點,三五一群的不時走過巡視,白飛飛微微低下了頭,不緊不慢的朝自己之前的幾處在陰影中的藏身之處走去。
這一處,沒有。
白飛飛挑了挑眉,若無其事的裝作路過,再次往另一個陰影處走去。
還是沒有。
白飛飛目光略沉,自己在這就換過三個地方,如果剩下的最後一處還沒有的話,自己可就要冒險去前廳了。
白飛飛那所謂的最後一處,是一個牆角,被擋在了一排台階之下,不仔細看的話,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白飛飛輕移蓮步,慢慢朝那處靠近。走過了那排階梯,牆角處立即暴露在了白飛飛眼前,借著此刻的月光,白飛飛一眼就把那牆角儘收眼底。
在那!
此刻那灰色的手帕,正皺作一團,靜靜的躺在牆角的地上。
白飛飛終於放下了心口的一塊大石頭,微微鬆了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朝那處走去。
“白姑娘,你在那做什麼?”正當白飛飛打算走進牆角撿起手帕的時候,遠處一個侍衛認出了她,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說起來,白飛飛在這朱府的下人中,也算是有些人氣,這也歸功於她的臉蛋和身份,如果長得漂亮,但是身份高貴,相信那些下人們也不敢多做奢望,可是白飛飛隻是孤女一個,是朱七七的婢女,這可就讓朱府的男人們動起了歪心思,總是三不五時的就獻獻殷勤,此時這個叫喚白飛飛的,就是一個殷勤獻得十分殷切的人,叫做張桂,在這裡見到了白飛飛孤身一人,頓時熱切的打起了招呼。
“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白飛飛指著牆角,不等那張桂反應,就率先一個跨步,走到了牆角,蹲下來撿起了手帕,偷偷往懷裡揣實了,這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隨手在牆角處扯了幾根草,站了起來,笑著朝那已經站到身後的張桂笑笑,“剛剛明明看到有什麼東西在這的,原來什麼也沒有。”
“這大晚上的,眼睛花是常事,我還常常覺得能撿到銀子呢。”張桂長得倒是十分憨厚,撓撓頭,哈哈大笑著,火辣辣的盯著白飛飛的笑得十分燦爛的臉。
“張桂大哥,聽說府裡今天來刺客了?”白飛飛壓低聲音,好奇的問道。
“恩,這事你可彆亂傳,我告訴你啊……”難道看到白飛飛對他和顏悅色,張桂頓時精神大振,神神秘秘的朝白飛飛一招手,就湊近了她的耳朵,悄悄道,“那個刺客,就是今天鑒寶大會上那個企圖換我們朱家寶貝的男人。”
“啊?真的嗎?”白飛飛裝作驚訝的問道,嘴巴張成了O字型,偷偷把手背到背後,剛剛本來就是草草的包紮了傷口,後來又發現手帕不見,跟著出門找了這許久,手上的傷口早已再次破裂浸出了絲絲血跡,在白色的衣袖上悄悄開出了幾朵紅色的小花,好在現在已是深夜,不仔細觀察的話,倒也顯露不出來。
“當然。”張桂拍拍胸口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白飛飛背手這一細微的動作,再次湊近了白飛飛的耳朵,細聲道,“我告訴你,那東西……被偷啦!”
“飛飛,你在乾什麼?”白飛飛還來不及再次表露驚訝,就被一雙溫暖的大手,重重的從張桂身前扯離了幾丈遠。
暗中皺了皺眉,倒吸了一口涼氣,白飛飛差點要忍不住動手,不因彆的,隻因為來人正準確無誤的握上了她的傷口處!
強壓下不適,抬頭不解的看著拉住自己的人緊鎖的眉頭,白飛飛茫然的呼喚道:
“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