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明明沒有什麼的事情,被朱七七那帶著怒氣的聲音一嚇,白飛飛頓時慌了起來,手上一個不穩,手帕頓時沒被握住要掉了下去。
好在沈浪手本來就已經半接到了手帕,白飛飛這突然一鬆手,他倒也不慌不忙的把手帕收到了自己的手中,沒有讓它掉下去,做完這事之後,這才抬眼看向朱七七,神情也有那麼一絲絲的不自然:“七七。”
白飛飛絞著自己的衣角,默默的往後退了退,又恢複了之前的拘謹,仿佛剛剛那個跟沈浪玩笑的人並不是她本人一般,聲音細弱蚊聲:“少爺。”
沈浪掃過了白飛飛一眼,眼中憐惜之色更重了。
“你們在乾嘛?”朱七七有些不滿的瞪了瞪白飛飛,再看向沈浪時,又是滿眼的幽怨。
“飛飛來還手帕的。”沈浪笑了笑,揚揚手中的灰色手帕。
本就有些不高興的朱七七在聽到了沈浪口中那句親熱的叫喚“飛飛”時,頓時又黑了幾分,咬咬唇,似嗔似怨的嘟囔了一句:“你倒是叫得親熱。”
“白姐姐。”朱八撅著嘴,對朱七七不客氣的神色極為不滿,幾蹦幾跳就來到了白飛飛的身前,“我剛去找你,你不在房內,原來是來這裡了啊,吃飯了嗎?”
“嗯,吃過了,謝謝少爺關心。”白飛飛急急忙忙的就福身感激道。
“都說了白姐姐不用這麼客氣的。”朱八伸手抓住白飛飛的手,笑嘻嘻的。
“嘿,姐夫,爹爹讓去去前廳一塊用餐。”半天看到朱七七還隻是盯著沈浪看,也不出聲,朱八頓時就沉不住氣了,直接道明了來意,“走吧,我都快餓死了,白姐姐,你也一起再去吃點吧。”
其實本來,叫沈浪去用餐這種話派個下人來就行了,可是朱七七偏偏愛自己來這麼一趟,其用意不言而喻,哪裡料到一來,就看到沈浪和白飛飛靠得那麼近——本來沈浪一般對人都是溫柔的笑著的模樣,也不稀奇,可是,白飛飛又長得這麼“禍水”,再加上之前因為解除易容術時,沈浪和白飛飛那“肌膚之親”,朱七七早就在心裡憋著一股氣,暗暗提防著白飛飛,所以,這一次大清早的在沈浪房裡碰到白飛飛,才會如此大的反應,這幾乎是女人之間本能的敵意了。
“嗯。”沈浪朝朱八點點頭,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朱七七的肩膀,“走吧。”
“哼。”朱七七雖然嘴裡哼著,不過顯然還是對沈浪這突然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親熱歡喜了起來,眼中的怨意頓消,隻剩下嬌嗔。
被朱八拉著,白飛飛隻得跟在三人身後,也一路朝前廳走去。白飛飛有些扭捏不安,眼神總是在無意中直往沈浪身上瞟,直到沈浪似乎是有所覺的回頭看她,朝她笑時,她又立即臉紅紅的低下頭去。兩人這一來一去,也有了些隱蔽的意思,朱七七倒也沒有注意到這兩人之間的這點小插曲。
這一路上除了朱八還找點話說說以外,其餘三人倒是一反常態的安靜了下來。
來到前廳時,熊貓兒已經受邀先到了,和朱富貴坐著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著些什麼,見到這幾人來了,熊貓兒大笑著就站起身:“你們可算是來了,我可快餓死了,快坐著吃吧。”
邊朝白飛飛笑了笑算作打招呼,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拍拍肚子,也不管朱富貴是不是在場,就嘟囔道:“這見鬼的規矩。”
熊貓兒一向在那丐幫隨性慣了,所以對於朱府總是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一些規矩給弄得極為不耐煩,像這種本來就餓了還得等人來一起吃的規矩,他就非常不爽,可是奈何要等的是沈浪,不得不遷就了一番,可是這點牢騷他還是要發的。
“來人呐,擺餐。”朱富貴忙吩咐擺餐,對熊貓兒一笑,似乎是對他的話並不介意。
一晚上上不見,朱富貴似乎非常疲憊,和之前相比,精神差了許多,眼角眉梢是藏也藏不住的憂色。白飛飛隻看了一眼,就悄悄的低下頭,默默的到朱七七坐著的位置身後規規矩矩的站好了。雖然朱八說著讓白飛飛一塊再吃點的話,可是這大廳裡怎麼可能會有她的位子,剛剛朱八的話,她也知道隻是說說而已,這會就隻裝作沒有事一般,在一旁立著了。
白飛飛知道,朱富貴這個時候交沈浪和熊貓兒一起吃飯,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吃飯那麼簡單,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談,自己悄無聲息的站在這,也能跟著聽聽。
朱府下人倒都是訓練有素的樣子,不一會兒,早餐就熱騰騰的被擺上了桌。足足有二三十道菜的模樣,讓人光看看,就食指大動。
“飛飛,坐下來吃點?”熊貓兒抬眼看了看斂眉站在朱七七身後的白飛飛,也不先動口,一招手,就朝白飛飛說道。
“熊大哥,我已經吃過了。”白飛飛朝熊貓兒搖搖頭,對被熊貓兒這一句話又招到自己身上的幾雙眼睛很是不自在,低頭小聲的說道。
熊貓兒曬然一笑,知道白飛飛在人麵前有些膽怯,也不再勸,拿起筷子,就率先自己動了第一筷,也不管朱富貴叫自己來吃早餐也許有什麼事要談,自顧自的就認真的填起了肚子。
朱富貴這下倒也識趣得很,雖然確實是有話要說,可是見熊貓兒吃得正香,倒也忍了下來,也隨意的舉筷夾了些東西往嘴巴裡塞,可是看他那一直就沒有鬆開的眉毛就知道,他顯然並沒有真的吃下去。
一頓飯不過吃了一炷香的時間,就結束了,熊貓兒才一放下筷子,朱富貴幾乎就迫不及待的讓人來撤走了桌子,搓搓手,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樣。
沈浪從懷裡掏出白飛飛剛剛才洗淨還給他的手帕,隨意的擦了擦了手,抬頭,就又看到白飛飛因為他用手帕的動作而紅了臉,輕輕一笑,定了定神,然後就率先打破了此刻大廳內的安靜:“朱爺大清早的叫我們過來,可是又有什麼發現了?”
“要是有什麼發現就好了……”朱富貴歎了口氣,“就是什麼都發現不了才讓人心下不安啊。”
“昨天書房內的三人人,兩個是被扭斷脖子致死的,還有一個是毒發而亡,那地上的血跡,必然是偷玉書之人留下,朱爺沒有派人查查附近還有沒有血跡?”剛吃飽了飯,熊貓兒顯然心情大好,這下頓時配合了起來,認真的開始跟幾人討論起這件事。
“已經讓人翻遍了這個府內,隻在金無望傷了幾個侍衛那裡還有血跡,其他地方,並沒有發現。”朱富貴皺著眉,凝重道。
“爹爹,那金無望肯定是跟王憐花一夥的!”剛剛一直一反常態沉默的朱七七這下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就是肯定的話。
“七七,不要胡說。”朱富貴雖然嘴裡說著讓朱七七不要說的話,可眼裡卻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有種期許感,也是他此時因為玉書的被盜實在是焦頭爛額了,任何的線索也不想放過,隻是這王憐花是沈浪和熊貓兒的朋友,他才故意表麵上攔上朱七七一攔。
“爹爹,我不是胡說,我有根據的。”朱七七顯然也明白了朱富貴那流露出來的一絲鼓勵,當下就拋卻了所有的顧及,把自己知道的,想了想,整理了出來,“爹爹,你看,先是小菊在香宅內偷聽到了王憐花的話,這證明他肯定是對我們家的古陽暖玉書有企圖的,也許他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被小菊聽到了,怕小菊泄露,於是想殺人滅口,但是那個時候,他已經住進了我們家,不方便自己動手,才會動用同伴。”
頓了頓,感覺到眾人都在認真的聽自己分析,朱七七笑著點點頭,再次朗聲說了起來,聲音也是越來越大:“而這個同伴,就是金無望了,爹爹,你看,金無望昨晚用的武器正是匕首,沈大哥也確認了,和造成小菊傷口的是同一種匕首,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嗎?這點足以證明,這個金無望絕對跟殺害小菊的人有關係,他絕對就是王憐花派去殺害小菊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