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倒是不說話了,默默的低著頭看起來非常落魄。
玉娘抿了抿唇,轉身踏著輕功走了。
第二日清晨,玉娘拿著洗漱的盆進了沈承風的房裡,隻見沈承風喝的爛醉的躺在床上也不見人伺候,約摸是天色太早,還未天明,隻是微微亮,貼身伺候的枕玉也還未到。
玉娘實在是知道了這個驚天大秘密後寢食難安,便早起了,在其位謀其職,既然沈承風沒讓她睡個好覺,那也休怪她不讓他睡個好覺了。
玉娘重重的將洗漱的盆放在了架子上,沈承風宿醉,被這聲響給吵醒了,此刻是頭疼的很,睜眼便看見是小春站在那裡。
“少爺,您醒了?奴婢給您打了水來。”玉娘和沈承風對上眼,她的麵上保持著笑容,隻是看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玉娘心裡不快,原先皇上給她的任務就是監察沈府的立場,而不是探出這沈府的辛秘,搞得她現在心煩意亂。
一想到沈承風兩次發酒瘋都發到自己的身上,玉娘的心情更是複雜了起來。
“這麼早......”沈承風坐了起來,揉著自己太陽穴,“小春,去給我拿碗醒酒湯來。”
“是,少爺。”玉娘成功將沈承風給吵醒了,目的達到了,她便心滿意足的歉身去了廚房。
玉娘離開後,枕玉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少爺,這小春可疑的不是一丁半點,屬下在她房裡找到用於易容的藥材,被她倒在了下水道裡頭,昨日剛下過雨,還好屬下在那之前找到了。”枕玉見自家少爺未回答,繼續道:“少爺,我們還不知道她的身份,還用繼續查嗎?”
“不必。”沈承風揉著頭,緩緩的躺下了,“我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沒變。
枕玉看自家少爺了然的表情,也來不及多問,隻能繼續去辦手上還未查明的事情。
玉娘拿了醒酒湯就回來了,想起自己昨夜不小心劃了沈承風一劍,便想仔細看看。
沈承風正喝著湯,察覺到小春的視線,笑著道:“小春盯著我看,可是覺得我好看?”
玉娘直接忽略了沈承風的油嘴滑舌,“少爺脖子上有傷,看似還未包紮,可否要處理?”
玉娘這麼一提,沈承風才發覺自己的脖子上有些隱隱作痛,但傷口很小,其實不打緊,心裡這麼想,嘴邊又道:“可真是疼,小春,我書房裡左側櫃子的第二層抽屜裡有跌打損傷的傷藥,你來幫我塗。”
玉娘抿抿唇,有些後悔擔心他,“是,小的這就去。”
玉娘按照吩咐拿了跌打損傷的藥,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在芙蓉坊裡看到過沈承風桌子上的一幅畫,那副畫上有個“愛妻成......”這幾個字,現在想來大概是“愛妻成湘”這幾個字,隻是那時光線太暗,她也未曾看清那畫上女子長得是什麼樣子,如果能知道那個清月公主的樣貌,那她也能好查許多。
將傷藥塞進衣襟裡,玉娘看了看四周無人,便開始翻箱倒櫃,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副畫。
玉娘歎了口氣,將東西理好,覺得自己找的夠久了得趕緊回去了,找畫一事也就作罷了。
玉娘回來的時候,沈承風已經穿戴整齊了,見她這麼久才回來,便道:“看來那書房比我的臥室舒服。”
玉娘被調侃的有些心虛,訕訕道:“小春愚笨記不住事情,還請少爺不要怪罪。”說著,她從衣襟中將藥拿了出來。
沈承風看著她笑了笑,“我不怪罪你,來,幫我塗藥。”
玉娘有些猶豫,想起之前沈承風好歹照顧了自己幾次,還是上前坐在沈承風的床邊。
玉娘拿指尖沾了些膏藥,直接往沈承風的脖子上塗,但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沈承風低眸看這玉娘,即使她現在是另一副麵孔,可是他依舊可以認出她。
抹了兩三下,玉娘才發現哪裡不太對,她為什麼要直接抹在手上塗?平日裡,她和水英都是女的,這樣自然是沒什麼關係的。
現在看來,他們現在這樣的動作真的有些太過曖昧了,可是中途停下來又有些突兀,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又快速的結束。
“你這小丫頭,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大防?”
沈承風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玉娘現在寄人籬下,剛剛又做出這樣理虧的舉動,不過是誰吃虧還不曉得,更何況,在沈承風眼裡還有男女大防一說?
“既如此,這瓶藥還是少爺保管吧。”
玉娘將那藥往沈承風的懷裡一丟,歉身道:“奴婢先下去備午膳了。”
沈承風拿著藥,看了看窗外,隻見外頭天光正好,隻是明顯還未到午膳的時間,再轉頭,玉娘已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