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少爺還真得會會他們。”
“本王看皇上已經懷疑你了,你之前藏拙倒是對本王有利,現如今你繼續這番模樣到不知是福是禍了。”
“我不是在戰場上受傷了嗎?這傷太醫都說好不了。”沈承風一下子站了起來,忽然朝玉娘躲藏的方向看了看,“可是,我沈家最近得了神藥又有神醫相助,這傷快好了。”
李平忠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本王明白了。”
玉娘匆匆的跑開了,不知沈承風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看向自己的那一記眼神實在太過淩厲,事實證明,果然她也不適合乾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沈承風的那一番話,也讓她確定了沈承風果然是在藏拙,之前鬨的沸沸揚揚的沈家大公子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傷了筋骨難以痊愈,未曾想隻是傳聞,這傳聞恐怕還是忠王和沈承風故意放出來的。
玉娘按照之前的種種跡象,想起那個自己掙脫不開的懷抱,覺得自己的猜測已是八九不離十了,若真的傷了筋骨,她一個習武之人又怎麼會掙脫不得。
玉娘思索了半刻,還是決定傳了消息給水英,她讓水英給皇帝報信,說自己確認了沈家的確藏拙了,現在隻肖派太醫過來檢查一番便可知。
這是她保全春玉樓唯一的辦法,她不能讓那些孩子和水英受傷。
於是乎,下午便有太醫以狩獵大會將近,聽聞沈家大公子之前負傷還未愈為由到沈府給沈承風診脈。
這一招的確突如其來,玉娘也沒想到那麼快就來了,看來皇帝真的很忌憚沈家。
“少爺,胡醫正奉皇命而來。”
“小春,請他進來。”沈承風正在榻上看書,頭也不抬的道。
玉娘沒想到沈承風這麼泰然自若,都不用偽裝一下,可還是道:“是。”
胡醫正端著藥箱進來了,沈承風依舊沒抬頭,隻撩起一邊的袖子給胡醫正診脈。
玉娘不知為何心砰砰的響,一邊又想查出些什麼,一邊又不希望沈承風出事。
玉娘搖搖頭想將腦海裡這奇怪的思緒尤其是沈承風給甩掉,於是小臉變得紅馥馥的。
“如何?”忠王站在一旁問道。
“稟王爺、少爺、郡主沈大少的身體似是遭受過什麼刺激,也的確傷了筋骨,按理說,應是很難痊愈的,但是如今好了大半,隻是依舊不能做太過劇烈的運動。”胡醫正想到了什麼,添了一句,“若是服藥的話,這房事也得節製。”
忠王則笑著對沈承風道:“你看本王替你尋得神醫可還不錯?待神醫再給你開幾副藥,說不定就能好全了,到時那狩獵大會你定然能一展風采。”
明眼人都曉得這話是說給誰聽的,玉娘則聽的心有戚戚,心道:沈家這就選擇站在忠王一邊了嗎?如果忠王真的謀逆了,沈承風又怎麼保證忠王不會像如今的皇帝一般忌憚沈家?而且,沈承風真的受過傷還是這麼重的傷。
“多謝胡醫正了,小春,送客。”沈承風這才抬起頭。
玉娘正想著事,恰好和沈承風對上了眼,隻見沈承風深深的看著她。
“胡醫正和奴婢出去吧。”玉娘不敢再和他繼續對視,隻低著頭請胡醫正和她一道出去。
胡醫正見自己都治不好的病,被那神醫給治好了自然是覺得有些尷尬,便連藥方都沒開就同小春一道出去了。
玉娘再回到沈承風身邊的時候,沈承風還是依舊看著書,那是一本兵書,此刻除了她二人便再無他人了。
玉娘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沈承風利用了,沈承風也許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他猜到她會請醫正過來給他檢查身體,也知道了自己此番前來就是來探沈家的立場的。
她不曉得自己為何要回來,回來了又一句質問的話都說不出。
她們的立場是對立的,她有什麼理由去質問沈承風,又怎麼會自取其辱?可是,心中有一種不甘的感覺,她總是抱著希望,希望他們不要走到這一步。
在玉娘眼中,沈承風斷然不是外界那樣的花花公子,他堅毅卻又溫柔,一次次擾亂她的心房勾出她這些年來都不曾展露過的情緒,即使是作為朋友,玉娘也不希望她們有一天會刀劍相向。
所以,玉娘什麼也沒說,隻是剛踏進房內又收了步子想要離開,卻聽房內響起了沈承風的聲音,“玉娘難道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沒什麼好說的,這件事我理虧,可是我不後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隻聽沈承風低低的笑了幾聲,夜落燭光下,他的側顏被照的明亮,屋子裡隻閃著暗暗的光,隻他那一片被照的光亮,亮的看不清他的心緒,“我為什麼要殺小玉娘子?我就算自己死了,我也不舍不得見著小玉娘子死。”
玉娘閉了閉眼,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隻當他又是在戲弄她,隻是想到她放過了沈承風,沈承風又何嘗沒有選擇放過她?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玉娘想了想,還是將那人/皮麵具給揭了下來。
沈承風卻是看著她的麵容不說話,“你還是這個樣子最好看。”
玉娘轉過頭,隻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不想再和他多交談,轉過身就想離開,沈承風也不攔她,隻是低下頭又細細的看起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