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內,李平信臥坐在床榻上,四肢百骸都使不上力氣,疼痛讓他一直保持著清醒。
不一會兒,許時瑩來到了李平信的身邊,“陛下,你可還好?”
她一手拿起碗,一勺一勺的想要將藥喂進李平信的口中,可是還未吞咽,李平信就吐了出來,這藥竟是一口都喝不進去。
許時瑩見此狀,知道李平信已經是油儘燈枯,淚水急的哭了出來,因為她知道一個前皇帝寵妃的結果是什麼,要麼一輩子守皇陵,要麼就會隨皇帝一道下葬。
她來這裡是享榮華富貴的,怎麼甘願就這樣落沒?
“安妃娘娘與陛下真是鶼鰈情深。”李平忠看見這一幕道,雖嘴上是這樣說的,可安妃為的是什麼,他又怎會不知?
“忠王殿下這說的是什麼話?”安妃輕放下碗,言語裡已經有些怒氣了。
“娘娘、王爺,死者為大。”
“什麼死者為大?你們在說什麼?”安妃驟然起身,想要跑出門外去喊人,卻發現任她如何喊都沒人理她。
“來人,帶安妃娘娘歇息。”李平忠一聲令下,便有便有婢女將她帶下去了。
李平信見這裡不再有一個他的人,忽然激動了起來,聲音啞著道:“李平忠!你贏不了我,父皇當初將皇位傳於朕,朕就已經贏了。”
“是啊,皇兄,其實我從未想過要與你搶過什麼。”李平信輕輕笑了笑。
沈承風會意,一掌下去,那李平忠便真的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玉娘刺殺一事,原先是可以壓下去的,可丞相似乎有謀逆之心,刑部等人又皆是他的走狗,不知怎的這件事就被拿出來了,說是若捉拿不到犯人,先帝何以入土為安?更有甚者,懷疑是忠王搗的鬼。
聽說了這個消息玉娘便駕馬去了上京,這一切本就是因她而起,她要親自去上京贖罪,萬不可讓任何人再因她而受傷乃至失去性命。
她在上京本就沒有歸宿,便想先到皇宮查探查探情況,畢竟是兩黨之爭,縱然皇帝奄奄一息了,還有丞相站在他背後,那便一日不可懈怠。
她貿然出現,隻會讓局麵更加混亂。
躲過皇宮侍衛對她而言再簡單不過,玉娘在牡丹宮倒是發現了舊相識。
許時瑩已經被軟禁了起來,房內就隻有她一個人。
軟禁是什麼滋味,玉娘自然不會忘記,被人放火差點被燒死又是怎樣的絕望,她又怎麼敢忘記?
許時瑩正閉目養神,聽見有動靜,緩慢的睜開雙眼,對玉娘的到來並沒有感到奇怪。
“喲,稀客,怎麼?你是來看本宮出醜的嗎?”
“哪裡敢,隻是,我們有一筆舊賬沒算,你忘了嗎?”玉娘抽出劍,佯裝仔細端詳,“我已經殺了一個人了,不介意再多殺一個。”
“陛下是你殺死的?是忠王指使你的,對不對?”許時瑩有些癱軟的跌坐在榻子上。
“是啊,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感覺如何?”
玉娘正欲下手,門外卻突然闖進來一個人。
就在那劍距離安妃的脖子還有一寸之際,他一把抓住玉娘的手。
“不可。”
江豐冕製止道。
“師兄,放手,讓我解決了她!”
“不可以,不可在現在惹出另一樁命案了!”
安妃已經離他們兩個遠遠的了,江豐冕便握住玉娘的手一步一步退出了門外。
牡丹宮動靜太大,惹的李平忠和沈承風一道趕來了。
“你便是這般想死?”沈承風質問道。
“與你何乾?”玉娘轉麵不想與他對視。
“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