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陽,曬得我有點發暈,我很矯情地哭了。媽啊,現在想起來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就在學校門口,我個一米七的大姑娘蹲在路邊邊看著我媽已經駛遠的車一邊嚎啕大哭。可想而知的回頭率(……)
而就在這時,我的十年劫數出現了。
一雙白板鞋走到我麵前,同學,太陽那麼大,要哭彆在這兒哭啊。聲音很溫和,我當時隻覺得煩,老子正哭得煽情,哪裡冒來的人!
我不理他,連頭都沒抬,邊哭邊說,哪涼快你哪待去。彆煩我。
白板鞋沒動,一會兒他又說,同學,你是新生吧。
嗯,我悶悶地應了一聲。
白板鞋安慰我說,沒事的,看你是坐自家車來的吧,你家應該不是很遠,想家了就回去睡幾晚。
我還是沒搭理他,其實我早就不想哭了腿都蹲麻了,可是人來人往挺多人在我看的,我不好意思起來卻還在假裝抽噎(……)
這時白板鞋在我麵前蹲了下來,我抬起頭,嗬,驚豔!他把“妖孽”一詞表現得淋漓儘致。他嘴角帶著淺笑,眼角有細細的笑紋,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臉紅了,我想當時的我一定很特難看,因為天氣炎熱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混在一起攪在臉上。暈,肯定醜斃了!
哎哎哎,後來我想,如果當初我和沈複西的相遇是在咖啡廳或者圖書館一類很有文藝氣息的地方的話,他對我的印象一定特好,絕對不會覺得我是個醜姑娘。
第一印象也是頂重要的說!
他盯著我眼帶春風,還哭不?
我窘了,搖搖頭。心想完了完了,基督耶穌啊基督耶穌,老子好歹逢年過節都念叨你,你咋不讓老子遇見帥哥的時候美麗動人,而且還是那麼骨灰級的大帥哥,要帥哥怎麼看我,我的愛情喲!
他若有所思的看我,起來吧,女孩子要形象啊。
我用眼角瞄瞄左右,低聲說,我腿麻了……
他聽完放聲大笑,低沉的聲音很好聽,我扶你。
說完,他扶我的一邊手臂慢慢把我帶起來。額滴神啊,我借他力起來的時候小腿一直在顫抖……
他真高,有一米八多,頭發很短很精神,在陽光照射下是棕色的。
我揉著腿說,謝謝。
他看著我又笑起來,不用。說著拎起我身邊的箱子,來,我帶你去新手接待處領東西。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脖子上掛有一個牌子,上麵寫著A大新手接待處接待員大三金融係2班,沈複西。
我記住了。
很老土的情節對不,可我知道這卻是最真實發生過的。
我跟在他身後,他不說話了,隻是拎著我的箱子左拐右拐。我想告訴他我頭暈,可是他走得很快,我不好意思打擾他,就迷迷糊糊的跟著他。
直到快走過一條小長廊的時候,我兩眼冒星星胸口悶悶的,看不清前麵的人和路了。腿一軟,跌在地上,順手扶在石柱上喘息著。
還是看不見東西,但是我聽到他跑了過來,他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我胸口更悶了,嘿,你怎麼了,臉白得嚇人!
我撫著額頭,迷上眼睛,好像……中暑了吧。
他說,你等等我。說完就跑走了。
我就怎麼坐著等他,不一會兒我渾身無力跌在地上。
直到我後來有意識,我是躺在長廊的涼涼的長椅子上的,他用冰礦泉水拍打著我的臉和額頭,好點沒有?
我費力地點點頭。
他又說,嚇我一跳,早叫你彆蹲那了。
我說,我想喝水。他扶起我的頭,遞瓶子到我嘴邊,我叭叭叭喝了一大口,才覺得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