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我手 才剛出門,淩宴聽到一陣……(1 / 2)

才剛出門,淩宴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一股青草似得天乾氣息,眉頭頓時蹙起。

眼前青年濃眉厚唇,相貌憨厚,卻目光陰沉,眸中閃爍著不加掩飾的輕蔑,攻擊之意溢於言表,刻薄的極為樸實無華,一身平平無奇的粗麵褐色短打,扛著鋤頭好似將去下地勞作。

這人是李順,村長的小兒子,與秦笙同歲。

正好對上,李順皮笑肉不笑,剜了她一眼快步離去。

莫名其妙被人這般對待,淩宴臭臉瞪著他離開的背影以作回敬。

她家這處在山腳下,甚是偏僻,與李順家田兩個方向,怎麼瞧都不像路過。

不過圍牆很高看不到院裡,出於謹慎,她來到對方剛才呆過的小路,可剛一站定她臉瞬間黑成鍋底——隱隱能聞到那專屬於秦笙的香氣。

原身經常在院外撒艾草隔離信香,但效果終究趕不上藥鋪賣的清心散來得好,雨露期味道自然大了些。

淩宴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一想到秦笙的味道被李順聞到……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覬覦的感覺讓她膈應的要命,不屬於她的天乾占有欲正瘋狂咆哮:得把旁邊這塊地買下來!休想再從我家門前路過!

然而貧窮就像冷水,很快澆滅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淩宴默了默,轉身離去。

繞過山腳來到河邊上遊,此河名洈水,是汾河的一條支流,約十餘米寬,將將到腰部的深度,水勢平緩清澈見底,依稀能看到河底青褐色田螺和半指長的遊魚蕩漾,是個資源豐富的好地方。

大魚應該不少。

淩宴興奮搓手,她選得是漁獵收獲概率提升的buff,有些技能太過出挑,讓人起疑扣上借屍還魂的帽子可就糟了,而漁獵普通不違和,換錢容易,完全不會讓人察覺原主換了芯子。

搭柴生火,從背簍裡拿出漁網和魚簍,網子夠長也足夠寬,是原身她爹專門為這條河編的。

鐮刀削順隨手撿來的竹竿,撐起網子邊緣,底端綁些小石塊,四周拴上細麻繩,這樣一頭飄在水麵,一頭沉入河底,隻要拖著繩子稍加控製,漁網就能形成一個碗狀的口子,網魚不在話下。

水溫有點涼,淩宴褪去外衫熱身許久,等身子適應低溫後帶網下水,開啟彌足珍貴的收獲buff,緩緩朝上遊走去。

魚傻乎乎的往裡鑽,不一會身後的網子愈發之重。

收獲buff真不是吹得!淩宴開心極了,曾幾何時,她也是上山爬樹下河摸魚的一把好手,如今終於得以昨日重現,溫潤的天乾洋溢著和煦的淡笑,一步步在河道中行進。

兩三個來回魚簍裝滿大半,粗略估摸得有十來條了,各個如手臂長短,手感紮實,相當肥美。

不僅是肉,還是錢!

收獲頗豐,但河水幽冷,手腳冰冷難忍不時打顫,淩宴不想因一時之急鬨得生病,問過係統後便暫停buff上岸暖身,見四下無人,快速褪去濕掉的內衣烘烤,換上乾爽外衫,在冷水中勞動讓她又冷又餓,便忍著心痛拿銀子祭五臟廟。

她挑了條最不值錢的鯉魚敲暈,係統忽然出言,【換一條。】

拎魚的手停在半空,“啊?”

【鯉魚躍龍門。】係統精簡回道。

琢磨原身記憶,淩宴這才意識到今年正趕上三年一度的鄉試,很多讀書人會搏個好彩頭,鯉魚正是其中主力,價格自然水漲船高!

建議如及時雨,規避了她自己發現耽誤賣錢的心痛,淩宴鄭重地道了聲謝,而係統很是高冷的沒做回應,她也不在意,將寶貝鯉魚放回魚簍,換了條彆的,硬下心腸一石頭砸下,手持鐮刀將魚鱗刮得乾乾淨淨。

家中從事養殖行業,自幼在鄉下長大,患病後又經常回山裡休養,耳讀目染,看得多了也不像普通人那般下不去手。

都是為了吃,為了生存,當然她會很麻利的給動物一個痛快的就是。

刀尖刺入,血色染紅雪白的魚腹,也不知怎的,突然腦子發暈,連手裡的鐮刀掉了都沒反應過來,淩宴撐在地上半晌沒動,泡到發白的手腳齊齊發軟,好一會才找回力氣。

之前她以為自己是餓了幾天低血糖才會這樣,並未多想,可她剛才吃了蘿卜,不至於又暈才對,思來想去,她總算明白為什麼短短兩個小時她連番頭昏腦漲的了。

原身這家夥她暈血啊!

撇過頭去摸索摘淨內臟,淩宴找係統確認。

這次係統大方認了,【是的。】

太坑了,淩宴心底一沉,這致命的弱點絕對是秦笙能逃出生天的最大依仗,萬一被對方知道……她不敢往深處想,留下魚泡和魚籽,將剩下的內臟拋入河中。

河麵漣漪的水波和她的眸光一樣不平靜,萬一秦笙恢複神誌扮豬吃老虎,自己絕對小命不保!堅決不能讓對方發現她暈血!

以後必須得加倍小心!

有了計較,淩宴也不再糾結,坐在火堆邊很是灑脫地烤起了魚,無聲的吞咽中,魚肉滋滋作響香氣四溢,不多時,魚烤熟了。

一口下去,好似魚肉在嘴裡打架,淩宴燙得嘶嘶哈哈,眼眶憋了一包子淚。

笑眯眯的捧著什麼調料都沒加的烤魚,一口接一口被燙也毫不在意,卻也很小心的吐出細刺,硬是吃出了饕餮大餐的滿足和急切,任誰看了都覺那魚香的不得了。

確實香的不得了,這可她許久不曾體驗的,無比懷念的正常食物的味道!

風卷殘雲,很快一條烤魚下了肚,淩宴揉著吃飽了的肚子,咂了咂嘴還在回味,嗯,加鹽應該會更好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