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不喜歡做無用功。
其次,我也不喜歡被人用木倉指著腦袋威脅。
三歲小孩都知道,用以武力脅迫弱小的人是毫無誠信可言的。
也就是,就算我交出我找到的‘物證’,那對方絕對會讓我腦袋開花。
不按他說得做?
那就更好辦了,直接開花。
我翻看灰燼的手慢慢移開,但腦後的木倉口卻未動分毫。
此刻隻有風移影動伴蟲鳴之聲。
僵持片刻,我與對方同時動手。
在他扣動扳機時,我也已經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應該說,是她,間片智子。
真是難以想象,她竟然能這麼快地追上我,我自認經我改裝後的機車速度還是非常快的。
間片智子並未停下她已然彎曲的食指,我捏著她的手腕迫使她改變持木倉姿勢,徑直朝天空放了一木倉。
她是真心實意想殺我的。
我有些傷心。
間片智子深吸一口氣,發現無法掙脫我的鉗製,竟直接用另一隻手從後腰抽出了把匕首,一個相當有技巧的轉刀後,連絲遲疑都無,直直地刺向我的腹部。
……
真讓人吃驚。
我不是很理解她都有這樣的狠絕和身手了,為什麼還要和間片昌二結婚過了十餘年又把對方殺掉?
我說不來話,不僅是社恐,還有現下這種情況,她大概一點也不想聽我說話,畢竟我是會把她‘害’進監獄裡的‘仇人’。
在製服她後,我報了警,這時天際也出現了些微光。
“真是可惜。”間片智子低著頭,雙臂軟軟地垂在地上,她抬眼盯著我看,眼中滿是恍惚,“看來命運從來沒有站在我這邊過。”
“我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她看著我的身後,那片已經亮起來的天空。
“我爸爸隻是個小公司的經理,媽媽是幼稚園的老師,我有過很多愛。”
“那是個周五,爸爸的同事把我從學校帶到了醫院裡,他哭著告訴我,躺在那裡被白布蓋住麵容的兩個人是我的父母。”
“……怎麼可能呢,明明他們隻是和平常一樣一起去超市買菜,明明第二天我們就能和以前一樣去家附近的公園野餐。”
她沒有哭,她隻是在回憶,而後她與我對,“肇事者你知道是誰嗎,小弟弟?”
我差點想躲開與她的對視。
“是間片昌二?”
“是的,一個無證駕駛還酒駕的未成年。”
“他們甚至都沒出現過,隻用一堆肮臟的鈔票買下了我父母的生命。”
“沒有人受到懲罰。”
“他們說,這隻是意外,他們甚至用錢買到了‘我’的諒解書。”
“我沒有一刻不想殺了他們的,所幸我長得還算不錯,他喜歡上了我的臉。”
智子眼中蘊藏著風暴,她坐在被露水棲息的草地上,“我有點手段,又足夠有耐心。”
“這些年我一點點奪取他的權利,他的財富,他的家人,甚至他的,生命。”
我睜大了眼,不妙的聯想讓我深感智子和間片家之間的聯係過於水深。
“高瀨確實忠心,井城也確實成事不足,竟然會被你看到。”
“還有那一夥偵探,都太過敏銳。”
“時也命也,。”
“我有個問題。”我想到了她的那個弟弟。
智子好脾氣地回應,“你問。”
“道瑞邦昭的結局會是怎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