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進宮不過三日,夏冬春剛同她們一起拜見了皇後娘娘,就在景仁宮外冒犯了華妃。
安陵容親眼看到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姑娘被輕飄飄幾句就決定了生死,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安陵容才有了一種緊迫感,她想要爬到高位,不想做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2
後來安陵容曾去偷偷看過夏冬春,血肉模糊神態瘋魔,若不是有太監在,安陵容險些認不出這就是當日雖驕橫但也明媚的夏冬春。
不過這樣的事,就不能說給藍箬聽了,安陵容既擔心她聽了會害怕,也擔心宜修會覺得她說這事汙了藍箬的耳朵。
藍箬見安陵容含糊其辭,便明白夏冬春的如今的狀況恐怕不會太好。
但藍箬擁有柔軟心腸的同時也有格外冷硬漠然的一麵,她跟夏冬春素不相識,所以就算是意識到這個她也不會有多麼可惜,或者為她出頭的打算。
在宮裡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因為你不會知道今日救了這麼一個人,來日他們會不會連累你,更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利用你的善良來為他們自己謀取利益的打算。
所以隻是稍微惋惜了下自己見不到這個名字有趣的人,藍箬就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安陵容手上的動作上。
突然,藍箬注意到了安陵容的手,纖細白嫩而且看上去就滑溜溜的,“你的手很漂亮。”
安陵容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手,隨即想說什麼卻感覺到了久違的語塞,最後她無奈一笑:“公主每次的誇讚都這麼熱情直白,真是……”怪讓人害羞的。
藍箬挑挑眉,“可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誇人熱情直白些不好嗎,非要引經據典的做一篇文章才叫誇人?”
說著,藍箬搖了搖頭:“那樣的話,我就是想誇也沒有那個耐性。”
安陵容想了想,藍箬的話還是有道理的,隻是他們這些大人習慣了委婉內斂,倒不如藍箬這個小姑娘看得清楚了。
想通,安陵容便含笑附和:“公主說得對,是我狹隘了。”
“不過公主往後可莫要經常這麼誇我,我怕聽多了自己也這麼覺得了。”換句話說,安陵容害怕自己在藍箬誇讚裡迷失自我,飄了。
藍箬隨意地嗯了聲,也不知道這到底算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