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鬆了口氣,不是做夢就好。
“娘娘?”頌芝有些奇怪地喊道。
“沒什麼,準備筆墨,本宮要給哥哥寫封信。”年世蘭不欲把這件事宣揚出去,皇後既然給了她一個希望,她也得記著給皇後一個體麵。
見主子不想說,頌芝也識趣不再追問:“是,奴婢這就去。”
年世蘭眼神幽暗下來。
皇帝已經開始防備她哥了,她須得跟他說一聲才是。
作為雍正的枕邊人,卻被他算計了這麼些年,不會有比年世蘭更清楚他的心底有多麼涼薄了。
連他的親生孩子都可以不在乎,又能指望他對一個功高蓋主的臣子有多麼包容呢?
年世蘭也清楚自家哥哥的性格,不是那種可以忍氣吞聲的人,這些年或多或少得罪了雍正不少,如果他要秋後算賬,那每一樁事拿出來全都會變成置他們年家於死地的最後一根稻草。
之前也就罷了,她以為有她在,不管有什麼事都能說上話,但是現在年世蘭明白要是年家出了事,她離死也就不遠了。
而還未給自己的孩子報仇之前,年世蘭是不會讓自己死的。
*
過幾天就是溫宜的周歲了,藍箬作為姐姐也要送她一件生日禮物。
對這個剛出生沒多久,還沒見過幾麵的妹妹,藍箬就沒有那麼上心了,隻讓玉心挑一件合適的備下。
當日,藍箬第一次穿上花盆底,跟在宜修身後來到了宴會上。
年世蘭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身邊的人,當看到藍箬的時候,她的眼睛才亮了起來。
今日藍箬身上是一襲月白色旗裝,外罩一件柔軟紗衣,整個人高貴大氣,叫人一看便知道真正的嫡公主該是什麼樣!
“去玩兒吧,等會兒宴席開始的時候我差人去叫你。”宜修坐到鳳位上,語氣溫柔地對藍箬說道。
藍箬沒拒絕宜修的好意,她確實不耐煩這樣的場合。
再加上天氣熱,殿裡人多,就算是放了冰盆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去外麵吹吹風透透氣呢。
當然藍箬也知道這個場合不是她可以任性的時候,也沒有走遠,就在廊下一邊抵抗毒辣的太陽,一邊望著這周圍的景色。
正看著,一個莫名熟悉的人影從拐角處消失,藍箬想了好一會兒,轉頭問道:“剛才走過去的是納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