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天氣漸熱,但剛剛大病一場的藍箬並不敢放肆,就算身上覺得不涼快,她也不想再病一場。
看著路過的宮人麵上皆是一片苦色,藍箬心中越發沉重起來,“玉心,皇阿瑪的身體到底如何了?”
玉心張了張口,不知道該不該說,皇後娘娘特意囑咐了不讓他們說這些事刺激藍箬的。
從前不管玉心如何,藍箬看在她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份上,一向對她多有容忍,可這次藍箬是真的惱了,“玉心,你的主子到底是誰!”
玉心連忙跪在地上,請罪:“奴婢一時糊塗,還請公主恕罪!”
藍箬沒表示,玉心便繼續說道:“皇上如今昏迷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即使太醫院諸多聖手,也對皇上的病情束手無策。”
聞言,藍箬果斷轉身:“去乾清宮。”
“……是。”
想說皇後娘娘不讓藍箬去,可剛才的教訓就在眼前,玉心也不敢放肆,隻能默不作聲地跟在藍箬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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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宜修、年世蘭早就停手了,在還不能一手遮天的時候暴露自己是愚蠢至極的行為。
她們不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把整個太醫院都蒙在鼓裡,更沒有把整個太醫院收入旗下的魅力。
所以在確保雍正一定會死,隻是早晚問題的時候,她們就不再用那些手段。
現在雍正的身體衰敗的那麼快,僅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宜修和年世蘭之前的禍害,更多的是他因為在病床上都放心不下朝政,過分辛勞所致。
藍箬在知道的時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或許是她太自私了,她做不到像雍正這樣為天下為大清江山死而後已,她隻想自己、自己身邊所有在乎的人過得好。
正在淺眠的雍正忽然感覺眼前的光線被擋住了,他虛虛睜開眼一瞧,瞬間恢複了些精神,“永安,你來了。”
“是,永安來遲了,還請皇阿瑪降罪。”藍箬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形銷骨立的人,竟然是自己前段時間還頗有精神的皇阿瑪。
“永安的身體,可大好了?”
“已經大好了,皇阿瑪不必為我擔心。”
“嗯——”雍正察覺到藍箬的低落,笑了笑:“皇阿瑪這副樣子,很嚇人吧,永安嚇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