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魯修看了一眼像是生氣了的修澤奈爾,笑笑:“我可不是貪玩,皇兄,如果我現在還要呢?”
修澤奈爾歎了口氣:“魯魯,開玩笑要有個限度。”
說著,便拉著卡農走了。
徒留下一旁偷樂的魯魯修和不明所以的朱雀。
回寢宮的路上,修澤奈爾一直拉著卡農的手,且走得很快。卡農知道他生氣了,所以默默地跟著。
走了一會兒,修澤奈爾突然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卡農這才俯身摸摸自己的雙腳。他今天是光著腳跳舞的,皇宮的道路,並不平整。
修澤奈爾抱著肩,轉向他:“卡農,我請你牢記自己的身份,你已經不是軍妓了,你是我的軍師,是我的副官。”
卡農聞言,嗬嗬一笑:“我今天的打扮過火嗎?言語過分了嗎?”
“不要惹我對你發火。”
“魯魯修王子不也穿成這個樣子嗎,朱雀君不也穿成這個樣子敬酒嗎?你怎麼不說朱雀?”
“卡農,你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就真生氣了。”
“殿下,但是我已經真生氣了。”
“卡農,你!”修澤奈爾說不出話來了:“你,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生氣?”
卡農一步步逼向他,用手指著修澤奈爾的肩,說一句點一下:“我牢記著我的身份,我是你修澤奈爾的軍師,我並無出格。這軍中時,我也常為將士們跳舞鼓舞士氣,你怎麼不說什麼呢?是你忘記了我現在的身份,是你記得我做過軍妓。我親愛的修澤奈爾殿下,並非每個人都生來像你般尊貴,為了生存,做什麼都可以。修澤奈爾,如果你受不了彆人對我的身體指指點點,大可換了我!卡農就算離開了你,做軍妓也能填飽自己的肚子。”
說著,他的手指在修澤奈爾肩上重重一戳,轉身跑了。
修澤奈爾的眉頭的山峰越發層巒起伏了。
魯魯修回到了宮殿,直接進了浴室洗澡。朱雀坐在大廳裡,感覺在這種場合出現的魯魯修,並不像是跟他在一起時的魯魯修。他冷靜,克製,優雅,有禮,他帶著一個完美的假麵。甚至在對待查爾斯與瑪麗安娜時,在朱雀看來他都表現得很禮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並不像孩子對待父母的方式。當然,在最後與修澤奈爾的對峙中,他又恢複了一貫的毒舌與頑劣。
到底是皇家的孩子啊,隨身攜帶假麵N個,麵對不同的人,選擇不同的假麵帶上。
那麼他對自己,帶的都是哪幾副麵具呢?柔弱型的,張狂型的,以後隻怕麵具會越來越多。
想不通,朱雀順手將宴會上撿到的蝴蝶假麵戴到自己的臉上。
第二天一早,卡農起床換了軍裝,準備同修澤奈爾商議一下進攻敘利亞的具體事宜。卻見修澤奈爾已經穿戴整齊,站在了他的門口。
卡農一副標準副官的微笑:“早啊,修澤奈爾殿下。”
修澤奈爾雙手環抱,一隻手支撐著下巴,輕輕咳嗽一聲:“咳咳,卡農,我想了一下,昨天的話我沒有說清楚——因此你也不能判定我說的話就是錯的,更不能因為沒有定論的話而生我的氣··卡農,我的意思是····”
卡農眯著眼睛笑:“是什麼?”
修澤奈爾支支吾吾:“儘管我不認為我錯了。但是,我認為我的語氣衝撞了你,所以,我想向你道歉。”
卡農噗嗤一聲笑出來:“王子殿下,我已經習慣了。您真的有了很大的進步,以前的呢總是命令我不許生氣。現在倒學會給人道歉了。”
修澤奈爾抬起頭問:“那你,有沒有還在生氣?”
卡農憋住笑:“我不清楚。”說罷,他怕自己憋不住笑意,趕緊往前走。
“啊,順便說一句,昨天的衣服很漂亮,舞也很漂亮··啊,我的意思是說,昨天的你很漂亮。”
卡農終於再也憋不住,嗬嗬笑著回過頭來:“王子殿下,我真的沒有再生氣了。請您跟我過來研究一下新的作戰方案吧。”
修澤奈爾聞言,習慣性地走了過來,走在前麵。
卡農的眼角還留著笑意,但是眉梢卻已然沾染了一些憂傷:你無須對我這樣,不管你是真的假的,你都無須對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