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在大哥“要求”下,接送她到補習班,秋日一到,家鄉道路兩旁,鋪滿金黃落葉,踩在腳下嘎吱嘎吱作響。
整條路上,都是她嘰嘰喳喳,講著電視劇的進度,他側耳傾聽著,偶爾會低低開口,指出劇情的不合理處。
“輕舟哥放心,大哥那,我就當不知道,不會讓你在中間難做”,她善解人意的許諾,“對了,你剛說正什麼,我沒聽清,走神了”,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正好聰明一回”,顧輕舟鬆開緊攥著手心,
這是揶揄吧,她要是笨,咋還能脫發,陳念白了一眼,突然好奇,私下大哥,都怎樣和顧輕舟,溝通她的事情。
“輕舟哥,讓我看看,大哥在信息裡怎麼說的啊”,她賴皮的伸出手。
桌上空的盤子,整齊摞在一起,牛奶被單獨留在一旁。
“男人的手機,不是誰都可以看的”,顧輕舟沉著氣,把最後一個包子,塞她手裡,兩手滿滿的,到廚房整理。
“有什麼不能看的,難道裡麵帶顏色,放心,我不告訴彆人”,她兩手空空跟過去,不達目的不罷休。
顧輕舟被水嗆到,緩了緩轉過身,“是帶顏色,能從電視裡鑽出來的那種,要一起看嗎”,目光灼灼,誠懇邀請。
能鑽出來的是貞子吧,陳念臉刹白,此顏色非彼顏色,顧輕舟想必,說的顏色是黑色,而她提的是赤橙綠青藍紫...
“不必了,不必了,您還是留著午夜獨自欣賞吧”,她跑的比兔子都快。
顧輕舟低頭,看著信息上,全是體育相關的信息,笑而不語。
陳念整理好頭發,挎上包,站在門口,一副炮要出膛的前奏。
身上是顧輕舟選的,青藍色襯衣,增添知性,衣袖繡的幾朵手工花邊,又添了些許活潑,不至於沉悶一板一眼,修身勻稱的小腳褲,搭配五厘米的細跟鞋,拔高腿長一米七,很是職場女性的style。
顧輕舟伸出頭,“一起?”,把擦手的紙巾,團成一團,精準投到垃圾桶。
好身手,可以參加冰壺比賽了,不過陳念顧不上欣賞,顧輕舟是領導可以遲到,她這個菜鳥不可以。
“可以快點嗎”,她瞄了一眼牆上的表,急的跑過去,伸手就扯圍裙後麵的帶子,越迫切手越是不穩,好好的活扣,硬是拉成死扣。
顧輕舟微微劃過不奈的笑意,挪到客廳中央,光最足的地方,直挺挺站著。
“要不穿這身去得了”,她有些氣急。
剛吃飯有些熱,顧輕舟把外麵的西服馬甲脫掉,隻留下薄襯衣,清晰的勾勒出,背部結實的輪廓,寬闊的背闊肌,硬朗的肋骨。
“好啊”,他回頭看了眼,真往前走了幾步。
...陳念無語。
“瘋了”
她皺著眉,把手掌伸到帶子後麵,試圖大力出奇跡,因著要出門,空調已經隨手關掉,手背沾到溫熱的肌膚,潮成一片,傳到手心順著血液,流過肩頸,胸腔,左心房,右心房,抵達心最近處。
陳念感覺熱的無法呼吸,手也似被灼成豬爪。
“我,我去外麵開車”,她顫著聲,捉過桌上的鑰匙,光速閃人。
顧輕舟抬手,把背部滾燙處熨平,深深吐出一口氣,撿起被刮掉的果盤,紙巾盒...,拿過馬甲西服套上,雙頰上揚瀟灑關門。
在車裡吹著空調,物理冷靜的陳念,見人出來,跨到副駕駛。
“剪掉了?”,她幫著打開車門。
顧輕舟抬手比劃兩下,“頭頂”,眼角勾出褶皺。
...
長的高了不起,她要是夠得到,早就解決了,還用還用...,陳念生出高原紅。
“快走吧”,她轉過看向窗外。
早高峰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時段,上班的打工人,買菜的大爺大媽,學校的學生,全都傾巢出動,車子在人流中飛快穿梭,感受人間百態,眾生麵貌。
“好吃嗎?”,紅燈前,顧輕舟側過頭。
“香,真香,在哪兒買的”,她嘴嘟嘟囔囔著,不耽誤問地址。
“秘密”,顧輕舟頭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