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銀鈴般的笑聲與梨子(2 / 2)

潘峰那麼強,他都早早投誠,他們還在磨蹭什麼。

沉船灣東、南雙海岸之人震驚過後,紛紛踏水而來,拜見新上任主人韓覺曉。

不少人在踏水時故意使絆子踹身旁同行者,好叫自己快速在新上任主人韓覺曉麵前露個臉。

潘峰和韓覺曉聊天,談到沉船灣西海岸。

韓覺曉說,“我去過沉船灣西海岸,那裡亂石林立,條件惡劣,但在東南角位置有一片相當大的荒地。潘爺這雙手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完全有能力將荒地變成第二個沉船灣東海岸,為何不做。”

“韓爺有所不知,那塊地是韋北初道君的禁圈,不允許其它人輕易靠近。”潘峰說,“韓爺,世人皆知沉船灣得利來自東、南雙海岸,可事實上,雙海岸得利隻占沉船灣十分之二,其餘八成,應該來自西海岸。”

潘峰眸子黑得發亮,“我猜,韋北初道君在西海岸荒地上圈地種植白胞。”

白胞生長條件極為苛刻,除此之外,它有一個矛盾的特性——單株不成活、多株互殺餘一。

簡單來說,就是白胞一個人活不下去,但要是多個白胞湊到一起,它們會自相殘殺到隻剩一個,可這一個獨苗又無法獨活,這就陷入死循環。

難道韋北初真的能大規模種植白胞。

韓覺曉斂下眸子,若有所思。

下午,韓覺曉被韋北初叫到大堂。

大堂中央,畫上的線條嘴巴一開一合,韋北初說了一塊地、一個名叫景寧的人。

沉船灣西海岸有一塊形如三角的地,這塊地範圍內會形成一種特殊的空間結構,能抵消白胞“單株不成活、多株互殺餘一”的特性,白胞得以大規模種植。

這塊地的主人名叫景寧。

景寧曾經重傷韋北初、將其封禁在一副畫裡至今。

韋北初聲音咬牙切齒:“韓覺曉,你是我的心腹,你去一趟沉船灣西海岸,替我殺了景寧。”

韓覺曉躬身行禮,“是,韋北初道君。”

韓覺曉來到沉船灣西海岸,很快尋到三角形的地。

三角形地之中,一株株即將成熟的白胞正迎風而立、茁壯成長。

韓覺曉心沉了下來,“竟然真的能大規模種植白胞。”

韓覺曉踏上三角形地,在白胞之中穿行數步,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器具在地麵拖行之聲。

抬頭一看,兩口黑水描金棺材壓過白胞衝他襲來。

黑水描金棺材蓋自動打開,宛如一張深不見底的大口,意欲吞人。

“是景寧派來的嗎。”

韓覺曉眉眼冷凝,腕間三轉,抽出長劍,與黑水描金棺材纏打起來。黑水描金棺材精準聚焦韓覺曉,一旦抓住破綻就準備吃人。

黑水描金棺材不是活物,韓覺曉的攻勢難以起到作用。

韓覺曉沉思片刻,長劍與黑水描金棺材交接,碰撞出亮眼的火花,他順勢而退。他餘光看見第一具棺材蓋上寫著“忠”,而第二具棺材蓋上似乎也有字。

上前查探一番,是個“仁”字。

韓覺曉沉思片刻,這是,三棺宗?!

忠棺、仁棺攻勢漸猛,夾擊韓覺曉。韓覺曉口吐鮮血。身後又傳來器具拖行聲,他轉身一看,是第三口黑水描金棺材。

怪異的事情發生了。第三口黑水描金棺材越過韓覺曉,攔截那兩口黑水描金棺材的攻勢。

韓覺曉抬袖擦去唇角的血跡,趁間隙離開三角形地,多虧第三口棺材攪亂戰局,他才能全身而退。

韓覺曉回到大堂。

大堂中央畫卷裡,線條嘴巴一開一合,韋北初說:“韓覺曉,可殺了景寧。”

“沒有。”

“任務未完成,你還有臉回來。”韋北初語帶譏諷,聲音沉了下來。

“我的任務是殺景寧嗎?不是,是被您殺死。”韓覺曉直視韋北初,扯了扯嘴角,“韋北初道君,您要殺我。”

“三角形地的主人景寧是三棺宗宗主。三棺宗自古以來掌管著三具棺材,忠棺、仁棺、信棺。”

“忠棺會吞進不忠之人,仁棺會吞進不仁之人,信棺會吞進不信之人。”

“韓覺曉背離修真聯盟、轉投沉船灣旗下,顯然韓覺曉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韋北初道君明知這一點,還驅使我去殺景寧,您對我早就起了殺心。”

韋北初冷笑一聲,“哈哈哈哈,是,是我要至你於死地。我很好奇,三棺夾擊之下,你為什麼能活。”

“信棺臨戰倒戈,一挑二,我得以脫身。也許,信棺認為韓覺曉是一個抱誠守真、言而有信之人。”

韋北初沉默了一會兒,線條嘴巴一開一合,“彆杵在這裡礙我的眼,滾吧。”

“是,韋北初道君。”

天色很晚了,大街上鋪子緊閉,人也是零星幾個。

韓覺曉繞了點兒路,敲開一家鋪子的門,取走一個訂好的紙袋。

韓樂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想起白天的事就睡不著,完全睡不著,丟死人了。

院子裡傳來韓覺曉的聲音,“韓樂之,出來。”

韓樂之從床上坐起來,並不想出去丟人現眼,乾脆假裝睡著。

“韓樂之,出來,否則我進去。”韓覺曉聲音揚了兩分。

韓樂之起身,披好外衣,不情不願地打開門,“十一哥,怎麼了。”

被塞了一個紙袋。

紙袋表麵有血跡,打開紙袋,裡麵是兩個水靈、新鮮的梨子。

“煮水吃了,然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