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冒雨救狗(1 / 2)

矯情 何漁 7913 字 9個月前

紀念跟曹昕都報名奧數比賽,倆人遇見難題就會一起討論。

其他報名的同學剛開始不敢問紀念問題,畢竟他們是競爭關係,沒有人會願意幫助自己的對手。

但不理解的題太多,最後還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向紀念請教問題。

沒想到她巨好,沒聽懂還回輕聲細語的在講一遍,碰到不懂的知識點她也會給他們圈出來,告訴他們哪本書哪一頁有。

大家一開始都覺得她有種疏離感,再加上她是從振興中學轉來的,大家下意識的給她貼了標簽,怕有架子,看不起她們。

沒想到完全沒有上麵的情況,就是話有些少,脾氣看著好好。

紀念剛進來就聽到了一句刺耳的話:“她說不定成績還不如你,你還巴巴的過來問她數學題?”語氣諷刺。

“她講的挺好的,通俗易懂。”那個女生為她反駁,“而且她之前還是振興中學的。”

“振興中學的怎麼了?”她冷哼了聲,不屑的說,“考多少分還不知道呢?天天跩什麼跩?”

說話討人厭的是柳怡柔,是那個想當數學課代表,卻被班主任當麵拒絕。

她剛好從外麵回來,看到這一幕:“這麼關心我的成績,可以當麵問我?”她同樣不屑道,“你要是考的高,也可以跩!”

紀念既然選擇當數學課代表,就不怕柳怡柔找麻煩。

柳怡柔頓時語塞了,她要是數學成績好,還會有她的事,她偏科這是事實,但怎麼能從她嘴裡說出來。

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的說:“行,那我倒是看看你能不能進奧數比賽。”

“進不進也比你強,隻敢在背後搞小動作的小人 。”張思岄衝著她翻了個白眼憤然的開口。

從紀念當數學課代表的那天,她總是有意無意的找茬。

繞羽然跟向嶼明才從班級外麵慢悠悠的走回來,倆人不知道去哪了。

完全沒發現班裡的爭鬥,或許說每次柳怡柔來找不疼快的時候,向嶼明跟繞羽然都很默契的在外麵。

曹昕出聲安慰:“不用跟她一般見識。”

紀念笑了:“我看起來有那麼脆弱嗎?。”

紀念給那個女生講完題才發現外麵下起了毛毛細雨,空氣都隨之變得清新。

紀念原本是在等陶霓一塊放學,卻等來了向嶼明,他擔憂的掃了一眼天空,蒙朧朧,黑壓壓的,快步走過來:“念念,陶霓有事走得晚,讓你跟我一起走。”

紀念想都沒想開口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知道柳怡柔肯定也在。她不想造成不必要的爭吵。

“念念,不要耍小性子,外麵下雨了,你自己回去不安全。”向嶼明開口就是指責,語氣中帶之前從未有過的嗬斥。

這是從小到大他第一次以嗬斥的口吻跟她說話。

讓她覺得很陌生。

他或許知道自己語氣有些重了,再想說些什麼,她已經走到樓梯口,她沒打算聽他辯解

他們隻有兩把傘,紀念跟向嶼明打一把,柳怡柔跟繞羽然打一把傘。

剛出校門,就由毛毛細雨變成大雨如注,狂風暴雨席卷著雨滴,每個人都打濕了半部分衣袖,他們隻能快步走到街道的店鋪門口,店鋪裡麵站滿了躲雨的學生。

柳怡柔看著擁擠的人群,想起什麼,指著前方說:“我們往前麵走吧,前麵有個網吧。”

“行。”繞羽然說。

“那我們快點走吧。”向嶼明見繞羽然的衣袖濕了,加快了腳步。

要不是去找紀念,他們可能就不會淋雨了。

紀念原本是不想跟他們去的,可他們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向嶼明一直手牽製著的她的胳膊,一隻手舉著傘。

他走的很快,對於紀念能不能跟上,漠不關心。她隻能小跑才跟上他們的步伐。

被他牽製的那隻胳膊生疼。

網吧裝修簡單,叫主語網吧,前台桌上擺放了幾盆快枯萎的花。

合上傘,把傘放在門口,裡麵清一色的校服,一半都是在這裡避雨,有些男生在打遊戲,女生則是在看電視和玩遊戲。

向嶼明從包裡拿出校服褂子遞給繞羽然體貼的說:“換上這個乾衣服。”

“這多不好?還是你換上吧,你衣服也濕了不少,彆感冒了。”繞羽然連忙推辭,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關心的說。

紀念就在旁邊冷眼看著倆人互相謙讓,不耐煩的抿了抿唇。

事情都在往壞的一麵發展!

“乖,聽話!”在向嶼明的再三強求下,繞羽然接了過來。

向嶼明許是覺得自己冷落了紀念,真切實意道:“念念,你快去衛生間簡單用紙擦一下,彆感冒了。”又扭頭跟繞羽然說,“我先去開四個機子。”

“念念,我們一起去好了。”繞羽然自來熟的挽著她的胳膊。

繞羽然換好衣服,還貼心的給她留了一包紙,一幅為她好的樣子:“念念,你記得擦乾一點,要不容易感冒,我先出去了。”

把紙放在了洗手盆上,跟柳怡柔走了。

柳怡柔得意朝她笑著。

她沒碰那包紙,簡單的擦拭了一下,儘量讓它看起來不那麼濕答答的,從包裡拿出手機給紀彧發了個定位,讓他來接自己。

紀念走出去,隻看見向嶼明一給人在電腦前坐著,而此時不想跟他說話,直接把包放到椅子上,去前台旁邊的櫃子裡拿酸奶喝。

一會時間。

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圍了一圈人,繞羽然跟柳怡柔也在那,像是在看什麼熱鬨,時不時的還發出叫喊還有哀嚎的犬吠聲還伴隨著看熱鬨的拊掌起哄。

好奇湧上心頭,腳步不自覺的跨步走上前。

向下滴落的雨珠就像水簾洞的簾子遮蓋住人的眼睛,像一層迷霧,迷迷糊糊的,讓人看不真實。

耳畔嘶啞絕望的狗叫聲很清晰,瞬間讓人毛發倒豎。

紀念依稀看清是幾個穿著雨衣的小男孩手裡拿著粗粗的棍子往一條黑狗身上抽,還有小男孩拿著磚頭往狗身上扔。

隨著他們的動作,小狗發出一聲又一聲的疼苦的狗叫,它叫的越響,那些打的越厲害,還發出陣陣得意的笑聲。

而前麵的那些人就像觀眾一樣,隻會點評,沒有一人伸出援手。

紀念忍不了,拿著雨傘就去救那隻狗,有人看見她的動作立馬出聲製止。

“航哥,你喝什麼?”莊堃問。

“可樂。”他取下耳機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開口。

莊堃看著在場的人說:“那就五瓶可樂。”

在場幾人都沒異議,林航忽然站起來,莊堃看著走到門口的林航,一臉感動道:“航哥,我自己可以拿的,你真好。”

又是強行自我感動。

林航嫌棄的掃了他一眼,勾起一抹諷笑,薄唇輕喃:“我上廁所。”一點都不委婉,笑得蔫壞,沒個正經樣。

在場幾人倏地笑出了聲,哈哈大笑:“莊堃,你能不能彆每次都強行自我感動啊!”

“就是。”邵陽讚同道。

“董暘,憋住你的狗嘴。”莊堃氣急敗壞道,“不跟你們說了。”

林航嘴角笑意明顯,走出屋門,看見一個單薄的身影,圓乎乎的腦袋,柔順的頭發紮成了一個高馬尾,身影中帶著些倔強,半濕的衣服。

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一樣是校服,高馬尾,也是在雨間,不同的是女孩的頭發變長了,也長高了不少,校服顏色變了,今天看起來有些沮喪,沒了往日的活潑。

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那些小男生不知道從哪找一個繩子,把那條快被他們打到半死的狗栓在了旁邊的電線杆子上。

她原本是想拿著傘去救那隻狗,卻被柳怡柔搶先拿走:“這是我們的傘,想當好人自己買去。”

眾多的身影,卻無一人願意把傘借給她。

世界本就是如此的涼薄,沒人為了你個人的英雄主義出力。

她見那些男生準備把那隻狗栓到電線杆子上,管不了那麼多,直接衝進了浩浩蕩蕩的雨中,那些小男孩見來了人,連忙栓住,也就幾秒,人就沒影了。

欺軟怕硬!

繞羽然見她真跑進雨裡了,果敢迅速,沒一絲猶豫,她以為她會因為沒傘而停止:“你怎麼不把傘給她。”帶了點怒意。

柳怡柔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誰也沒料到她真淋著雨就為了救一隻狗。

他看了一會也看明白,同樣以為紀念在沒傘的情況下會放棄,剛抬起腳步往外走,沒想到她直接衝進了雨裡,果敢迅速,眼底閃過一絲動容。

她那白色的書包孤零零的在椅子上。

柳怡柔拉著她不知道說了什麼,繞羽然瞬間安靜了下來。

聽見動靜的向嶼明也走了過來,見繞羽然安然無恙,鬆了口氣。

急切的雨瞬間打濕了她的衣服,打在她臉上生疼,疼的睜不開眼睛,她用手擋在額頭前,快步跑到電線杆子。

幾個小孩早已沒了蹤影,那隻小黑狗被栓在電線杆上,紀念走上前,那隻狗以為她也是過來打它的,不自覺的往後退,不敢發出叫聲,眼裡都是恐慌和無助。

小狗的左腿像是斷了,血跡斑斑,鬆鬆垮垮,隨時都會倒,瘦弱不堪。

她上前解繩子,繩子係的很緊,繩子很硬,拽的她手生疼,繩子上麵參雜著血和小狗身上的毛發,小狗不敢靠近她,一直往後縮,拚命的掙脫,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解開。

小狗許是知道她是來幫它的,鬆開繩子沒跑,紀念蹲下身把它包在懷裡,用校服護住它,小狗知道她是好人,才敢發出幾聲無力的犬吠聲。

她護著小狗準備進去,卻被柳怡柔用身體擋在了門口,義正言辭的說:“站住,你不能進,狗身上都是細菌,會傳染給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