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些難以置信,居然真的結束了呢。
亞瑪由拉村的眾人依然選擇了回去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在離開時,鐵奧羅老爺子雖然樂觀的很,但仍不難看出他的一絲不舍。他的妻子蘇牧也像一個母親一樣對艾露露和阿露露千叮嚀萬囑咐,人人都萬分不舍,但知道亞瑪由拉的人們對自己家鄉的執著,所以也就沒有強留。
夕看著老爺子像往常一樣不帶半點作態,豪爽的笑,想起了在哈克奧羅公布“戰爭結束了”時,這個村民們的精神領袖居然激動地哭了。
是啊,戰爭終於結束了。終於不再奔波於戰場,漂泊不定,生死總在一念之間了。
夕頓時感到渾身輕鬆,腦中一直緊繃的弦也鬆了許多。
清閒的時候乾些什麼呢?
嗯,可以考慮下種點花花草草什麼的。
隻是夕這時還沒意識到,她以後會有種花草的時間,但生活也絕非清閒。
畢竟嘛,一個國家的結束,也是另一個國家的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就如流水般過了。
朧和夕很快就和庫羅打成了一片,和貝納威的關係也相當不錯。這就是所謂不打不相識吧。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而讓夕特彆欣慰的是,阿露露和柚葉也成為了朋友。在草地上,常能見到阿露露和柚葉騎著繆克魯到處跑。這可讓朧擔心了半天,不過每次想出去把柚葉帶回來以免受傷時都被夕攔下了:“你不覺得現在的柚葉很快樂嗎?”
“但是萬一受傷了……”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就由她去好了。這樣的話,就算是出了什麼事,也比鎖在家裡更幸福,不是嗎?”
“說是這麼說了……”
很明顯,夕沒能說服她的固執哥哥。不過話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至少之後看見柚葉在玩的時候,隻要是在園裡,朧都不再製止。
放手,隻是時間問題。
夕這樣堅信著。
哈克奧羅很快就嘗到了當國君的苦頭,經常對著成堆成堆的奏折歎氣。
“喂喂,打起精神來啊!”報告完步兵隊的事後,夕終於看不下去了。
“哦,哦。”哈克奧羅從半昏迷狀態蘇醒,起身,“我去散散步。”
也行……反正現在沒事。
於是,閒來無事的夕做了一件讓她以後最後悔也是最慶幸的事——坐到了哈克奧羅的座位上,捧起了一捆奏折。
就在目光落在奏折上的那刻起,一種熟悉感撲麵而來。
雖然字跡、內容、書簡製裁都很陌生,但是,合起來,卻又給夕一種自己曾經見過這個東西的感覺。
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
趁著熟悉感還沒消失,夕抓起了哈克奧羅的筆,開始一筆一劃地批改。
越來越熟悉了……
我曾經……做過這種事!
就在夕沉在自己這個驚人的發現時,她似乎忘了自己現在在乾什麼。
“聖上,這是新的奏折。”貝納威又捧著一大捆竹簡入室。
“放在一邊吧。”夕還處於迷糊狀態,下意識地發出了指令。
“夕?!”
“啊…啊!”
“呃,那個,”看著正在檢查被自己批過的奏折的哈克奧羅和貝納威,夕感覺到背脊有些發涼。
這些可全都是複雜得要命的國家公文啊,自己寫上去的那些批語也不知道對不對。如果全部要重改的話……解放者在上,我從來沒想過要做浪費資源這種不良行為!純屬意外,真的純屬意外啊!!望著成堆的竹簡,夕頭一次抱怨自己驚人的手速。
“全部合格!”哈克奧羅驚歎道。
“沒想到夕居然有這種才華呢。”貝納威也和哈克奧羅有同感。
我還以為夕隻有武方麵的才華呐,沒想到文方麵也不賴啊。
看來以後,要多多挖掘。
夕感到背脊又開始發涼了。
“那麼的話,以後有時就拜托了!”哈克奧羅的話讓夕找到了背脊發涼的理由——之一。
哈克奧羅,你•什•麼•意•思!!
忍住,忍住……深吸幾口氣,夕臉上頓時出現了極端詭異的笑容:“放心吧,交給我了。”
夕的爽快讓哈克奧羅有種不祥的預感。
後來,當他每次想要偷懶踏出門口的一瞬間,總會有一個笑盈盈的女孩捧著一堆竹簡出現,印證了他的不祥預感。
“你為什麼總是來這兒啊?”一天晚上,當哈克奧羅再一次被“碰巧路過”的夕攔在門內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我答應過幫忙啊。”
“那你怎麼不過來幫?”每次一交完東西就腳底抹油溜走了,好像這個屋子裡有鬼。
“我又不是要幫你。”夕撇撇嘴,“當時在屋子裡的不止你一個吧。既然說要幫忙,自然是幫他抓住偷懶的頭兒啦~”一向以寬厚出名的哈克奧羅突然有了揍人的衝動。
這個借刀殺人的鬼丫頭!
“不過嘛,我最近也不是特彆閒的。”說著,夕壓低聲音,生怕被神出鬼沒的貝納威聽見,一臉鄭重,“所以,逃不逃得走,就看大哥造化了。”親不親故鄉人。既然仇已報,夕的天平自然就傾向哈克奧羅一邊了。
“……”用不用這樣啊,又不是逃獄……
該不是以前逃獄逃習慣了吧……
哈克奧羅頭上掛滿黑線。
不過不管怎麼樣,既然她有本事,可就彆怪為兄無情了,多一點能力總是好的。
“呃……”怎麼突然感到一陣寒風?冬天提前來了?
夕搓了搓胳膊,打算回去加件衣服。
“既然要回去,就順便把這些帶回去吧。”夕一扭頭,就看見自己的手上“憑空”出現了一堆奏折。
“明天上朝之前把它們改完啊。我可不打算把它們拿回來了。”說完就順勢把夕推出門外,啪一聲關上了門。
“你……”我後悔放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