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夕自己也沒料到,大戰並沒有打起,而這種現象的始作俑者還是自己。
現在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夕也就繼續拾起了她荒廢已久的活,自然也就順帶著了解了一下總體的情況。
真是不容樂觀呐……雖然客觀上我方已經占優勢,但從人心方麵來說,由於艾文庫魯加族一名叫藤香的二十四五歲女子的加入,從軍隊到百姓都在動搖。
怎麼辦……
一想到這,夕的情緒就愈加焦躁。
不行,要冷靜一下!意識到自己情況,夕趕緊拿起身邊的茶灌入口中。清涼可口的茶讓夕的動作緩了下來。
不愧是艾露露泡的茶啊,真是沁人心扉。
慢慢將甘露飲儘,夕開始先不鑽這個牛角尖,而選擇先想想從在亞瑪由拉就一直盤旋在心的問題。
他們是極其有目的性的,目標就是哈克奧羅。但一般情況下也不會這麼執著於這件事而且如此的不計代價地進攻,不畏死亡——聽說連在被大軍攔截時仍然飛蛾撲火導致全部陣亡,無一人殘存。
如果隻是奧利卡坎皇本人倒還說得過去。畢竟那個拉庫夏因殺了他妹妹並曾經是他義弟,執著報仇也不是不正常。看看朧就知道了——當時知道圖斯庫爾婆婆被殺時還不是抱著必死決心去偷襲。
非要用個詞來描述這群士兵的話……
瘋子?不是,瘋子沒有目標。
野獸?不是,野獸做事不會連命都不顧。
應該是……
突然一個詞閃過夕的腦海。
玩偶!沒錯,就是像被什麼巨大力量操縱著的玩偶!
操縱、巨大力量……
世界上有哪種藥能有這種恐怖的功效?
不,也不一定是藥。
夕正思考著,無意識的望向窗外。
小鳥啊……
等等,鳥,翅膀,羽翼……
歐卡米亞琉族,法術!
就是法術!
跑出門一把抓住一個路過的侍衛:“烏露托利小姐在哪裡?”
“在她房間裡準備藥草……”還未等說完,夕早已不見人影。
“怎麼了?”烏露托利有些奇怪地看著眼前急切的夕。
“有一些事要問!”
前一天夜晚。
“哈克奧羅最近老是喝酒,這樣下去會垮的。”艾露露很為哈克奧羅的身體擔憂。
哈克奧羅將酒一口飲儘,突然說:“如果我有母親的話,一定也會這麼說我吧。”
“媽媽?”艾露露奇怪道。
“如果是父親的話,一定會嚴厲訓斥。”哈克奧羅仿佛沒聽到艾露露說話,“不知父母是誰的我,居然說你像母親……”
“哈克奧羅……”艾露露知道現在直接麵對著未知的身世,哈克奧羅在動搖。
“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曾經做過什麼……這種痛苦……”哈克奧羅緊握拳頭,一隻手無助的撐住額頭。
艾露露略微猶豫,隨後,用雙手包住哈克奧羅放在桌上緊握拳的左手,“哈克奧羅對我來說就是哈克奧羅,無論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都是這樣。”
“艾露露……”哈克奧羅有些驚訝艾露露對他的信任。
忘情的艾露露突然發現自己在乾什麼,臉一紅剛想放手,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了亞瑪由拉的各位。
明明以為可以再見,但沒想到一走就是訣彆。
夕也是,明明以為隻是去送草藥,還高高興興地叫她順便探望一下故鄉,但一走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了——她還很清楚地記得當她聽說夕正在亞瑪由拉一帶拚死抵抗時她的內心的顫抖。
那麼,眼前的人也將一去不複返嗎?
想到這裡,艾露露再次握緊哈克奧羅的手。
“無論發生什麼,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陪在哈克奧羅身邊。”
哈克奧羅為艾露露的話感到感動,以及從心底冒出的喜悅。
他再次想到那個問題:艾露露對他來說,是什麼?
是家人?很相像,但似乎又不止。
喜歡看著她的微笑,喜歡她說永遠在一起,喜歡她溫暖的手,就想這樣,一直不放開……
就這樣一直在一起……
這種喜歡,是愛?
第二天清晨。
藍天,白雲。
“天氣真好呐!”艾露露歎道,一陣微風拂過,輕帶女孩的黑發,艾露露用手將頭發順到耳後。在陽光下的艾露露顯得如此溫柔。
“真的很感謝哈克奧羅這種時候還來陪我呢。”艾露露調皮的吐吐舌,“不過話雖如此,其實是我拉你出來的呐。”
“艾露露。”哈克奧羅下定決心。
“怎麼了?”
“昨晚……我就一直在想……艾露露對我來說,到底算什麼。”
艾露露臉上飛上兩片紅暈。
“現在我有答案了。”
艾露露隱隱開始期待那個答案——雖然那是個讓她隻要想想就會麵紅耳赤,難以相信的答案。
“我,喜歡艾露露。像喜歡妻子一樣喜歡。”
淚水開始逐漸漫上艾露露的雙眸。
這是她期盼了多久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