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用了烏露托利送的枕頭後,雖然還是常常會進入那個夢境,但是卻不再感到恐慌了。準確的來說,是每當感到恐慌時,就會有一股溫暖的力量湧入身體,安撫心靈。
再加上那隱隱透出一種熟悉的溫暖的西斯特,夕的情況持續好轉中。
花園。
“夕!”艾露露發現已經好久不曾出現在在這兒的夕竟在悠閒地澆花。
“之前辛苦你照看它們了。”夕微笑著打招呼,澆花的手提了提,露出了澆水器。
“呃……”艾露露傻眼了,“夕……這個是……”
隻見一個鐵錘子形狀的東西被夕提在手上。看上去頗為沉重的“錘子”,夕拿起來卻毫不費力。
看到艾露露這個表情,夕笑道:“中空的中空的!要不然怎麼裝水啊。”
“我不是在意這個啦……你怎麼把它做成這個形狀?”
“方便啊。”
艾露露腦袋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怎麼跟你解釋好呢……哈!”本在苦思冥想的夕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把“錘子”一伸到另一片花叢,再微微一提,用力向下一錘。
一聲野獸的哀鳴響起。
“我說過不要來糟蹋我家花草的吧,穆克魯。”夕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平靜地說道,一轉身,微笑著對艾露露道:“很方便對吧!”
艾露露石化。
澆完花,夕在走廊悠閒地遊蕩著。
“夕!”正在和藤香對練的朧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你沒事了?”
夕看著焦急的朧,啞然失笑道:“我一向都沒事啊!隻是前一陣子睡得不好罷了。”
“真的?不是有什麼病或者什麼大事瞞著我們吧!”
夕的目光躲閃了一瞬:“真的。”
“呼。”朧終於放下心來。
“有精力了就趕緊過來訓練!我都快悶死了!”正在一挑多的克羅隔著大老遠就嚷嚷著。
“切,超級暴力狂。”夕嘴裡嘀咕幾聲,回喊道:“知道了知道了!”
“那麼久沒對練了,我倒要看看你退步了多少!”
“哼,彆被打死了啊,大叔!”
“你——你這個死丫頭!少瞧不起人!”
夕走在走廊上。
“好不容易悠哉一會兒,克羅真是的……不過幸好沒被貝納威逮到,要不然更慘……話說回來,貝納威最近好像很忙……”念叨著,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忽然黯淡了。
也是,發生了那種事,貝納威這個助理怎能不忙。
到達目的地平台,跨進門的腳停住了。
看著正在豪飲的某人,夕無奈。被人捷足先登了啊……
“卡露拉。”夕苦笑道,“你又在喝酒啊。”
“酒可是好東西,”卡露拉一舉酒瓶,“你也來一口?”
“你知道我的習慣的。”夕笑笑,坐在卡露拉身旁,“我坐坐就好啦!”
“真是的!不儘興……”卡露拉嘴裡嘟囔著,又開喝起來。夕也就靜靜坐著,一言不發。
良久,卡露拉又把一瓶酒喝完,放下酒瓶。
“艾魯姆伊國和諾賽謝奇卡國都滅亡了呢。那個庫涅卡門國可真夠強大的。”
“嗯。”
“話說因為以前是小國,信仰又不同,常常受到欺負。這會兒是要報仇了嗎?嗬,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夕的手莫名地顫抖了一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到底要說什麼?”
“啊啦,這可不像平常的夕啊。那個庫涅卡門國對夕而言,果然很重要呢。”
夕眼睛一斜:“你想說我通敵嗎?”
“現在他們又不是敵人,交流也沒什麼嘛!隻是……”卡露拉拿起酒瓶晃著,酒水輕拍打著瓶壁,“你應該告訴哈克奧羅大人吧。畢竟一個女孩子半夜三更到處亂晃可是很可疑的呢。能對臣子信任到這般地步的皇,我可是第一次見到。”
夕一陣沉默,起身,離開。
卡露拉並未加挽留,隻是在夕即將離開時,對著酒瓶,似是自言自語道:“和過去有關嗎?”
夕停了停,沒有回頭:“猜的?”
“當然。”卡露拉淡淡道,“在正殿得知消息的時候,你的表情,可是和那個時候的我一模一樣呢。”
夕一言不發,又邁開了腳步。
夜晚。
“這樣的話,又要開始打仗了?”
“也未必就是這樣。”哈克奧羅喝止住衝動的朧,“但是庫涅卡門國有人高呼要統一大陸全土也是事實。”
兩國聯合再犯國土,嚴重刺激了原本就因信仰問題被外族長期欺負的夏庫克波爾族人。再加上壓倒性的勝利,更是讓他們高呼複仇。
夕的手指被衣帶勒得發白:“那些……”笨蛋!
夕忽然一怔。
為什麼我會為那些人不自量力,沒看清自己脆弱的經濟能力而生氣?因為庫婭?還是……過去的記憶。
果然……我應該曾偽裝成夏庫克波爾族人,或者是與他們有非常密切的聯係!不,第二種猜測不對,他們怎麼會允許一個外族人……
“就是說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要做些準備吧。”克羅的總結打斷了夕紛亂的思緒。
“希望這些準備是杞人憂天。”烏露托利憂心道。
敲門聲起,艾露露走了進來,看向哈克奧羅的神色略有不滿。
“哈,很晚了啊,”哈克奧羅歉意的笑笑,“那這次會議就到這裡吧。”
不經意地掃到臉色發白的夕,哈克奧羅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但注意到這點的並不止哈克奧羅一人。
看著遠處的庫婭,夕一言不發地走近。
“今晚的月色很美,你不覺得嗎?夕。”庫婭坐在石頭上,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