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誠此刻血液都要沸騰起來。腦子裡都是軟軟香香的薑小魚。直到被狠狠掐了一把,才快走幾步,把她抱到河沿上,很是不舍地放下來,然後回去端了盆,衝了衝大腳,神速無比穿上鞋襪。
兩名女知青端著盆子出現在麵前。一看到薑小魚身邊的江守誠,眼前一亮。
“薑小魚你都洗完啦。這位人民解放軍是-----”
“我小哥------”薑小魚笑眯眯地介紹。
剪著齊耳短發的女知青吳海燕搶先一步說:“怪不得你倆長這麼像,原來是兄妹啊。”
薑小魚忍笑看著江守誠有些發黑的臉,他在瞪她。於是慢悠悠地說:“海燕姐,你誤會了,我不是他親妹妹。隻是叫小哥叫習慣了。”
江守誠立馬開心地笑了。吳海燕快人快語:“呀,小魚,上回你還說有對象,這位解放軍同誌是不是你對象啊!這麼一看,我可是實話實說,就算不是對象,你倆也彆生氣,因為你倆站一塊可般配了!多有夫妻相啊!”
江守誠深深看了薑小魚一眼,激動又驚喜!
原來,再俊朗英挺的男人,高興過度的時候,笑的都像個傻瓜。
薑小魚裝作沒看到,隻是嗬嗬乾笑。
她真不想承認自己說過這話,小哥都還沒說喜歡她呢,她倒高調認可小哥是她對象!不認,堅決不認,小哥會驕傲的。
跟她們道彆後,薑小魚恨不得自己兩肋生翅趕快逃離。小哥依舊咧著嘴笑。若不是穿著軍裝,還不被外人遺憾地感歎:恁俊的人竟然是傻子-----
偏小哥腳大腿長,幾步就能攆上她。女知青拉呱的內容清晰傳來:“可彆這麼早下結論,上回,張同還說小魚和薛凱強有夫妻相呢。你說這話要是薛凱強聽見還不哭死!”
“有啥好哭的?薛凱強長相又不比小魚對象差,等回城後還愁找對象?”
兩人的聲音漸漸聽不到了。
“薛凱強是誰?”江小哥一個箭步站到薑小魚前麵,明明是笑著問的,薑小魚卻覺得頭頂涼風陣陣。
“就是去年來的知青啊。你沒看到咱們家已經不是最靠西的了嗎?蓋了很多集體房。”
“你跟他們很熟?”
“不熟不熟,勉強知道名字,因為我是計工員嘛,當然得知道每個人的名字!”薑小魚盯著他端著的搪瓷盆,很是嚴肅地說道。
“你不是跟著高老師上課嗎?怎麼去當記工員了?家裡差你那點工分?”
“高老師一家早就回上海了,就是他女婿,那個----咱們在山上遇到的那個-----走後門調走的。沒有高中課本了,我就-----”
“明天一早我們坐車去縣裡,看看能不能買到課本,實在不行,等我回到部隊去市裡買!咱家可就出來你一個有念書苗子的人!不能耽誤了。”
“還是算------”接收到他投來的不怎麼溫柔的一瞥,立馬改口:“聽你的,萬一哪天恢複高考了,說不準我是咱屯子裡第一個大學生呢。”
江守誠這才舒展了眉眼。若不是怕對薑小魚造成不好的影響,他真想像以往過仙人洞時,緊緊攬住她的肩頭。
她的肩背如此瘦削-----江守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流連在她纖細的腰肢。他其實最想做的事就是摟著她的腰肢,要是能親……
“小哥,你怎麼走這麼慢了?是不是累啦?”明明兩人並肩走呢,小哥啥時候落後麵的。
“這點東西還能累著我?”江守誠老臉一紅,加快腳步攆上薑小魚。
回到家後,江守誠化身狗皮膏藥,薑小魚走哪跟到哪。幫著曬床單被褥,小魚摘菜,他提籃子,小魚做飯他燒火。
吃過飯,儘管疲倦的睜不開眼了,也不舍得離開半步,最後被薑小魚強推回他的小屋。等他沉沉睡去才悄悄離開。
江守誠一覺睡到晚上8點多,終於不用再憑雞叫第幾更來推測時間了。江爸去年給娘買了塊梅花牌手表,聽說花了278塊錢,娘啪地照著江爸手臂打了下,然後滿臉欣喜和嬌羞地讓江爸給她戴上。
那一整天,娘請了假,兩人在家裡有說不完的話,薑小魚空閒中回來喝水,還看到娘紅撲撲的臉蛋,舉著小拳拳輕輕捶打江爸。江爸笑的臉上褶子都出來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很自覺地用棉絮堵住耳朵-------如今娘帶著手表可神氣了,不要說全屯,就是全公社,都沒有婦女戴這麼高檔的手表。
“這雞都燉好熱了幾遍啦,你哥咋還沒醒?”鄧翠紅時不時瞅瞅兒子的屋子子,再看一眼手表,急是一方麵,更多的是心疼。
“娘你彆著急,小哥這是睏的厲害了。”薑小魚安慰著。
“我不急,哼,能不急嗎?你小哥都23了,你大在他這個年齡,兒子都滿院子跑了。你等著小魚,要是走了再動不動三五年不回來,我就把你嫁的遠遠的------”
薑小魚正納悶娘怎麼突然拐到這個問題上了,突然聽到小哥又氣又急,帶著些許疲憊的聲音:“娘,你可真是我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