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折昱一副差不多得了的樣子,招攬著二人喝茶去了。
“你怎麼這麼幾天就回來了?才二十來天吧?”蕭折昱一落座,便嗤笑著他問,“怎麼得了個傻子命就死得快?”
長生小口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沒再用過,偏頭看了一眼他二人。
“在你之前上個找到我這祥雲閣的就是他”蕭折昱了然,大言不慚道,“拿著根破鏈子找我比試。我就和他下注,輸了的人找司命星君寫張命簿,去塵寰間曆劫一趟,不過要是個傻子命。”
蕭折昱慫了慫肩,一臉傲氣的瞧著裴訟氣呼呼的模樣。“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他笑眯眯的摟住了裴訟的脖子,和氣道,“說說看在塵寰間的滋味怎麼樣啊?”
“彆提了,傻子命就算了,我還得了個相思病”裴訟咬牙切齒道,“都怨你,出得什麼注!下次我來下注!”
“嘿那不是你輸了嗎?有本事贏回來啊?”
裴訟氣憤得一把拿起矮桌上的千頃鏈,卻被蕭折昱按下。
“你換一根吧,都生鏽了!”蕭折昱指著千頃鏈上的痕跡,一臉厭棄的。
“這是交鋒除惡,千磨萬擊……我看你腦子生鏽了吧!”
蕭折昱一介散仙平常挺和氣的,但今日被裴訟說得硬是暴躁了,直接拍了把桌子,卷起了衣袖,“你說什麼呢?”
驚的桌上的清茶都灑了出來。
“折昱,裴兄。”
長生一手拉開蕭折昱,一手攔著裴訟。
二人都冷著臉,氣氛很是叫人說不上來的。
“不知裴兄是怎麼得了相思病?”長生隻好被迫開口。
裴訟回憶起那個人。
“認識不到一月就成親了,成婚當夜嫌我身上酒氣難聞讓我去沐浴我就去了,回來後人就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至此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太醫過來給我坐診說我得了相思病,一年後腳一蹬,比我那八旬的爹娘都要早。”
“可惜了。”
長生一本正經的惋惜著,卻聽來一陣歡笑聲。
“哈哈哈長生你說話太好笑了!”
裴訟拍了一掌在桌,這回驚的長生的杯子直接翻了。
“今日我勢必要和你再比一場!”
“虧你笑得出來?蕭折昱,我成親當夜娘子被人拐走很好笑是嗎?”
蕭折昱其實沒這個意思,他隻是因長生這種不經意間一句話,就引得他發笑了。
他張開雙掌向裴訟懷揮舞歉,但裴訟不依不饒已經拿起千頃鏈了。
眼前水火不容,一場比試即將開始。
但長生卻在此時出了聲。
“你是何時到的塵寰間?”
“約莫二十來天前吧。”
長生不知自己閉關了幾日,但閉關前幾日他確實去了趟塵寰間,也目睹到了紅妝十裡,那遠遠的一眼。
會不會、會不會就是……
“何出此言?”裴訟問道。
長生隻當又化出了那副畫卷,遞給了裴訟,“ 你好生看看”
這雙眉眼裴訟不會忘。
他詫異般的望向長生,“你……”
長生心頭一震。
依稀還是昨日。
那個清巧的兒郎站在石階上,嘴裡喊著要他背。
如是一場空歡喜,他還不如不知道。
蕭折昱一時不知該是喜還是悲,心裡五味雜陳的。
他兩手摟過身旁二人的肩,開朗道,“一定會找到的。”
當夜,三人喝得酩酊大醉。
一晃已是第二日。
長生最先醒來。
事不宜遲。
他還要去找自己的小徒兒。
剛起身頭就一陣疼痛,想是昨夜飲得多了。平日裡可是滴酒不沾隻喝茶的,昨夜,真是過分了。
昨夜他一杯又一杯的飲,心中的悲憤不斷的遞增。
這都多數天了,好不容易有了點消息,卻又像是一場空。
“飲酒,誤事啊。”
“還是喝茶好、喝茶好。”
他看著桌上那杯幾乎沒動得茶水,回味起味道。
揮袖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