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師自打20歲從美院畢業出來,兩年來,教的學生中就沒碰到這樣的孩子。
意大利,佛羅倫薩,美院。
入門第二棟教學樓,三樓,對,乖孩子,開門進去。
白骨蔓延著,自鼻子裡的氣息都觸動著著恐怖,一點點接近極限。
木老師穿著白色的外套,獨自坐在陽台邊上,啃石膏……
麵孔蒼白瘦削。
盛夏的時節外麵有濃鬱的樹陰。
木老師現在心情很不好,想抽煙,可是肺炎越來越難以控製,煙癮來了就隻好亂啃東西。
畫室角落裡堆放的頭像,胴體,軀乾,腿,腳,手
門外有動靜。
木老師撒歡般的開門,好吧,木老師其實有點神經質~
“老師,請幫我改一下。”
木老師打量著這個大膽的孩子,誰都知道木老師是個恐怖分子。
她的畫室就從來沒發生過什麼正常事兒。
木老師無意間瞥到孩子的畫,皺皺眉,謔,這樣的畫是怎麼進佛羅倫薩美院的……
可是顏色卻運用的相當好,濃淡分布均勻,木老師還是皺眉。
又是個被條條杠杠所約束的孩子。
木老師扶著額頭,靠在門框上,親吻了下孩子,把他拉進來。
木老師收拾著房間裡的石膏像,把它們丟棄到一邊。
孩子震了震,不動,因為沒開燈,木老師笑孩子的稚嫩。
走到門口,開了燈。
木老師叫孩子坐在寬敞明亮的畫室裡反複描繪那些石膏。
她在旁邊踱步,或者蹲下來修改孩子的細部線條。木老師畫畫的時候總是叼著一支炭筆。
到了傍晚,晚鐘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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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起身,木老師跳下陽台,她在孩子不注意間已經去洗了個澡,木老師穿著睡袍,姿態華麗。
“明天還來嗎?”孩子點點頭。木老師親吻了他的臉頰,細語說:“把畫留下來吧,我幫你改。”
孩子輕輕點著頭,木老師很少看見孩子抬頭的樣子,木老師也不好刻意說什麼。
“老師,我叫金基範,是你教的2年級的沈昌瑉的弟弟。”
孩子的聲音越來越弱,猶如窒息般的,孩子透不過氣來,跑出去。
木老師疑惑的將手靠在額頭邊上。沈昌瑉,沈昌瑉?沈昌瑉。
哦~
木老師老了,大腦有些不夠使,炭筆被她啃得到處是牙齒印,嫌惡的扔到一邊,拿起個人物的手臂,將牙齒對準一個位置,咬下去……
你說的,我們每個人都應永記這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