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溪抓緊時間布陣,因為沒有比較好的材料,便直接用上了自己的血,怎麼說他身上也是帶有凰血的,自然比六耳妖祖的血脈要更加尊貴。
妖怪以血脈為尊,或許有低等妖族修煉成至尊,但血脈之中還是會有所影響,除非不斷返祖,比對方的妖血更高,血肉骨頭就是妖之間的傳承。
隨著陣法起效,齊天猿一族的噩夢被止住了,妖祖感覺到自己源源不斷的力量失去了來源,當即張著獠牙看向段溪。
“人類?不,還有妖血,是半妖,奇怪,半妖竟然能出如此厲害的陣法師。可惜,為了大業,你隻能死!”
鳳皇用指尖抹了把嘴角的血跡:“我不會讓你離開這裡一步。”
接收了原六耳記憶的妖祖冷笑一聲:“小輩,我們妖族本該占據中州一席之地。
可你,居然讓我們龜縮自此,實在是廢物,甚至你還和那所謂人皇有所糾纏。
可笑,可恨,今日,我便吞了你這隻雜毛鳥。”
“現在這個時代和前紀元已經不同了,元帝可以結束這個世界永恒的爭鬥,妖族和人族可以和諧相處。
你心在中州,但中州無我妖祖祖地,不適合我妖族生存。”鳳皇反駁。
“你被騙了,中州如何不適合妖族生存,有人族的地方,有靈脈的地方,妖就可以修煉,我們妖才該是這個世界的霸主!”
妖祖冷笑著看向鳳皇,“你也可以問問其他妖族,他們甘願窩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嗎?你,根本不配為皇。”
齊傲忍不住反駁:“你又懂什麼?!元帝遠非尋常人皇,和他發生衝突,最後妖族隻有徹底毀滅的下場。鳳皇為了妖族,不惜雌伏元帝為我族換來一線生機……”
“不是,我是上麵的,我和你說了很多次了,我也不是怕他,我是讓著他。”
鳳皇打斷了他,看向妖祖,“妖族去年新生幼崽一億,成年妖族六十億,即便是你所在的紀元,也沒有這個數字吧?
返祖血脈也達到了三十億人口,而這,是人皇陛下開辟了流落紀元的上古妖塚,帶出無數妖骨和傳承所致,沒錯,不僅是你橫行的那個紀元,甚至更加前的紀元的存在也有。”
不論妖祖反應,齊傲反而先愣住了:“什麼,族內妖骨是人皇……?”
“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好說的,是我和他之間的交易。妖族現在這樣很好,但是六耳妖祖,你若想要打破這個平衡,我不會允許。”
流落紀元的洞天太多了,稍微不慎就有可能和這些洞天一樣流落空間被時空撕碎。
即便是最頂尖的修行者也不可避免會遇到危險,段溪詫異,這元帝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如果元帝能,那有沒有可能我們也能撕開空間回家?”
江硯點頭:“有這個可能。”
“可是,史冊記載元帝親手滅了妖族,從此妖族衰落……或許,鳳皇真的被騙了?”段溪可是記得這個世界的曆史的。
這件事很快就給了段溪答案,因為妖祖不再多言,他身軀上的肌肉再次膨脹,利爪如鉤,抓向鳳皇,甚至他踏過的地麵也發生了裂痕。
鳳皇畢竟是偏向凰火等法係修行手段,而這六耳妖祖完全是個肉身戰士。
爭鬥之間,妖祖一拳轟碎近在眼前的凰火,讓鳳皇硬生生接下這一拳,隨後張開血盆大口向鳳皇咬去。
所幸鳳皇速度不慢,擋下那拳,頃刻間展開雙翼飛向天際,他的嘴角溢出血跡,眼底劃過厲色:“守山老祖何在!還不速速隨我誅滅六耳妖猴!”
凰火在空中爆裂,很快,後山飛射出六道光柱,隨著光柱落地,竟然是六位現任妖族老祖。
每一個都是渡劫期,看著是老態龍鐘,卻在出現的時候隨著時間變為年輕妖修的模樣。
但是不管是段溪還是江硯都清楚,這些妖族老祖,強歸強,時間卻不多。如果不能成功渡劫飛升,隻會耗儘壽元而死,他們每一次醒來都是氪命。
“非大事不可點燃凰火,陛下,喊我們幾個老東西過來,可是妖族大禍?”
“是妖族內部之禍,他是上紀元的六耳妖祖。”鳳四道。
幾個老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六耳妖祖冷笑:“子孫後輩,見我還不快快跪拜,現任妖皇昏庸無能,我可帶你們殺回中州,讓人類給我們當狗。莫要阻我,否則,吃了你們。”
六耳妖祖露出血盆大口,眼底滿是桀驁。
幾個老祖對視一眼,卻是看向鳳皇:“陛下,同為妖族,我想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段溪擰眉,心知這幾個妖祖慫了,不僅慫了,恐怕對鳳皇也有意見,甚至讚同六耳妖祖的言論。
“老祖,你們要再起戰爭?彆忘了,我們已經和中州簽定了契約!”鳳四變了臉色。
“契約由強者書寫。”大長老開口。
“你們覺得他能打過宣望?”鳳四怒道。
“鳳四,你喊我?”
一道清冷淡漠地聲音自高空傳來,六位妖祖瞳孔微張,居然是元帝宣望!
鳳四也愣住了:“阿……阿望你怎麼在這?”
男人一身玄袍,玄袍之上金絲流動,襯得他愈發神秘不可侵犯,宋淩劍眉星目,薄唇微抿,隻是那麼簡單的注視著眾人,就有一種強大的威壓。
段溪也是從未見過真人,此刻看著元帝,實在是想不明白對方是下麵的,這就是元帝,不是這氣勢也太恐怖了吧?莫不是鳳皇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