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惡天道被迫離開“鳳四”體內之時,似乎投來了一絲視線。
這視線,是宣和無比熟悉的視線,是他認為青界啟示,他似乎是此界氣運之子時感受到的氣息。
這讓他的表情一下就變得不好了。
他也被操縱了嗎?
但是不對吧?
他從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很喜歡段溪了,他隻是很討厭段溪身邊的那些人,所以做了一點小事,這也不算過分吧?
但惡天道似乎欺負過段溪……嘖,真是討厭。
“殿下,這樣繼續下去,劍訣傳承恐怕會被飄渺仙宗的人奪走,該我們出手了。”
對於聖地的人來說,和江硯混一塊的段溪已經是飄渺仙宗的樣子了。
“無礙,我得到了帝祖的戰鬥錄影,讓其他老祖儘快準備破解劍訣,這個拿回聖地也足夠交差了。”宣和微笑道。
“當然,不愧是殿下。”下屬滿眼激動和崇敬。
聖地其實看不上其他中州的勢力,他們認為整一個青界就是他們的,隻是那麼多年這些勢力也發展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威脅。
和平時代,青界內部就容易發生內鬥,聖地自認為是宣望嫡係,雖然不是宣望子嗣。
大多數血脈都是宣望的下屬同伴,但聖地說是,彆人又能說什麼,總歸他們占據了帝宮。
聖地野心勃勃,對於青界這些年的其他勢力不滿許久,這次東海秘境明明是他們老祖的秘境,卻得捏著鼻子,讓其他人也進來走一圈,已經是夠能忍了。
這邊戰鬥也進入了尾聲,隨著段溪找準機會一箭射穿妖祖的頭顱,整個妖魂身軀瞬間潰散。
金圈再次從地麵浮現,這次卻是將所有人趕出了這片地下妖棺石室,不過似乎是因為段溪手中無劍,這完整的天淵劍訣落入到了江硯手中,而江硯反手塞給了他。
段溪樂了,“乾嘛給我,你拿著吧。”
然而還沒等他和江硯分享,李君便是突然出手朝他攻來,段溪本打算之後處理對方,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迫不及待。
在看對方直勾勾盯著他手裡的鳳翎弓,段溪心中冷笑了一聲,想要,得有命拿才是。
三公主也是注意到了段溪手中的神器,能殺大乘期妖魂,不是神器是什麼?她又向著自己駙馬,也自然也是毫不留情地將手上能用的法器全數轟殺段溪。
段溪頭上的紅綢散落在他耳側,襯的他眼底的嗜血更是難以忽視,所有人都忘記了他曾經做過的好事。
這一次鳳翎弓瞄準了李君,李君隻覺得汗毛倒豎,這種神器不應該是有限製的嗎?為什麼還能使用?原本其他想搶傳承的修士也都沉默了。
“等等,等等,段溪,大家同學一場,我立馬退去!”
段溪勾唇:“我這些年也殺了不止一個同學了。”
“段溪,當年坑你真的對不起,我會補償你的,你冷靜一點……”
然而不管他怎麼狡辯,那一把對準他的長弓還是沒有任何要移開的意思,李君終於瘋了。
“我有什麼錯!這個世界那麼危險,我想好好活著有什麼錯,我又不像他們,投了一個好胎,我一開始就是一個散修,沒有資源,沒有天賦。”
他說是這麼說,但本人卻是暴退。
“可惜了,你犯我手上了,下輩子,記得投個好胎。”一絲遺憾飄落在空中。
江硯不覺得段溪狠,甚至幫忙擋住了一切攻擊,沒有人能突破江硯,也就沒有人能製止段溪出手。
凰火灼灼縈繞整個靈氣箭身,在這一瞬間李君心知自己或許會死。他麵皮抽動,竟然抬手將三公主拉到自己身前,這一箭直穿兩人。
三公主胸前玉牌碎裂了一次,可凰火卻點燃了她整個身軀,她瞪大了雙眸,卻是轟然倒地,化為灰燼。
二人連喊叫痛呼的機會都沒有,那凰火將他們的靈魂都給燒沒了。
全場沉默,此時的眾人頭皮都在發麻,這可是聖地中人啊!
“你,你居然敢殺三公主!你知不知道你究竟乾了什麼?!”護道而來的聖地修士眼底滿是驚恐和怒意。
江硯冷漠地看著眾人:“他們想殺人的,我們還手,有何不妥?技不如人,就要認栽。”
“可是你們也不至於……”
段溪踏前一步:“聖地的人就精貴,我們這些人就天生該死?!”
現在眾人心裡已經沒有什麼傳承不傳承了,走!趕緊走,聖主護短,橫行霸道慣了,這殺了對方愛女,怕不是所有人都要給他們陪葬。
果然,一出秘境就是一陣毀天滅地的威壓向著他們襲來。
“是誰乾的?誰殺了我的女兒?”聖主親臨,隻是威壓都讓不少人口吐鮮血。
“聖主,我們什麼都沒乾,是段溪乾的!”不少人當即開口。
聖主看向了和江硯一同出來的段溪,江硯擰眉擋在段溪麵前,麵對聖地抬手一抓,就要出劍,然而這一抓還未到江硯身前。
一道如羽毛般輕巧靈動的劍光出現,隨即這一張巨手虛影被這一抹白打散。
“聖主,可要與飄渺仙宗開戰?”華不棄一手背在身後,冷厲的聲音響起。
“此事與你們飄渺仙宗無關,我隻要魔種的命!魔種這個禍害還竊取我帝祖秘法!”聖主喝到。
江硯被對方這無恥的樣子給激怒了:“師尊,他就是想搶東西,搶段溪就是搶我,殺段溪就是殺我。”
華不棄:“………”
拳頭硬了,但華不棄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這畢竟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徒兒。
“段溪之前的那些事都是彆人潑他臟水,不管是千佛門還是藥宗都與他交好,元帝傳承更是他自己憑本事得到的,宣城,你可自行探查。”華不棄道。
“那他殺我女兒又該如何?”宣城直視華不棄,“我聖地,可不怕你飄渺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