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燃燒,燭淚滴落,偶爾燭芯的一聲爆炸,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明顯。溫宿拿起酒杯慢慢的啜了一小口。長孫璜心裡痛到麻木,發生的一切都讓她身心疲憊。精致的妝容也掩飾不住長孫璜臉上透出的蒼白。“璜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沒有,我很好,什麼事都沒有 ”長孫璜露出微笑,眼角卻滲出淚。溫宿依舊麵沉如水,好像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沒多大的感覺。長孫璜卻忽然直視溫宿,“你能去彆的房間睡嗎? ”
長孫璜眼中的驕傲和一絲恐懼脆弱儘數落入溫宿眼裡,麵對這荒謬的要求,溫宿微微一笑,眼中寒意一閃而過。長孫璜緊緊抓住身邊的床單,手指不住的顫抖,她明白自己提出的要求是多麼的可笑,但卻忍不住想賭一把。
長孫璜看著溫宿離去的身影,淚流滿麵。外間的阿露本就因為今天發生的大事而心神不寧,睡得極淺,一聽見聲響立刻被驚醒,看著溫宿走出院子揚長而去,嚇得連鞋子都沒有穿好,趕緊進入新房,隻見長孫璜神情呆滯,滿麵淚水。“小姐,發生了什麼,溫少爺怎麼出去了啊!這要是傳出去,小姐你該如何自處。”“阿露,是我讓他出去的”“小姐、、、”阿露深深歎了一口氣,饒是素來沉穩平和,也不經感到傷感和無奈。“這又是何必呢?小姐我也能猜到和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嫁給溫少爺已成事實,無法改變,我們隻有接受這命運。”阿露就是因為家裡實在是養不起那麼多的孩子,她的爹娘才將她賣的,她永遠都忘不了,在把自己交給牙婆的時候,她爹拿著三兩銀子對她說:“阿露,爹現在隻希望你能碰見一個好人家,也不用和我們一起挨餓受凍了。。。”牙婆子說“以後她怎麼樣那就看她的命怎樣了”她想她終究是好運的,在被賣了幾次後總算碰到了長孫璜,不用在顛沛流離,她想人隻是逃脫不了命運。
一直沉默不語的長孫璜忽然抬起頭,“我長孫璜是不會就這樣認命的,我不會像我娘那樣傻得可憐,隻是一味忍讓,任由彆人欺負。我要把命運掌握在我自己手中。”阿露隻有無聲歎息,陪著長孫璜默默流淚,這些年彆人眼中或許長孫璜是個不可一世的刁蠻任性的大小姐,但除了曲淩,隻有自己才了解小姐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少爺,你怎麼。。。出來了?”“晉文,嫵兒那邊有什麼消息?”“是,少爺,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書房處理公事和回複柳姐姐的信嗎?”晉文滿臉笑意,在溫宿身後小聲嘟囔“嗬嗬,這個嬌蠻的長孫小姐果真很惹人嫌啊,少爺連一晚都不願呆在她身邊,還是柳姐姐好,又溫柔又美麗,還對少爺那麼好,這長孫璜拿什麼和柳小姐比。哈,怪不得少爺連一晚上都不願和她呆在一起。”以溫宿的耳力,晉文也知道自己的嘟囔肯定會被聽見,但晉文根本就毫不在意,因為他知道溫宿不在乎長孫璜,她隻是主子計劃中一顆必不可少的棋子,但想到她霸占了本屬於柳姐姐的位置就忍不住出言譏諷,柳姐姐從小就和少爺一起長大,那長孫璜除了家世還有什麼比得上柳姐姐。不過是一個不通世事的刁蠻小姐罷了。
溫宿淡淡掃了晉文一眼,道“少說點話,畢竟她現在也是溫府的女主人。”但言語中並沒有對晉文真正的責怪,晉文顯然也聽出來這一點,嬉笑的答應了一句:“是”,溫宿再沒說什麼,隻是加快了腳步向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