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璜不停的喝著,眼神漸漸變得迷蒙起來,雙頰也染上了淡淡的紅暈,顯然已有了幾分醉意。“何必?溫宿,你說的對啊,我這又是何必?想嫁給你的是我,連我提出不與你同房這麼荒唐的事,你竟然都同意了,什麼都如我所願了,我還有什麼不滿意,我現在又是何必?”說完,哧哧的笑起來,笑聲中竟帶著絲絲嘲諷和深深的悲戚。“璜兒,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你與曲淩之間互有情誼,但現在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夫人了,我不奢望你馬上忘記曲淩,更不奢望你能現在就接受我,但我希望你不要折磨你自己,事實已經這樣了,在這樣下去受傷害的隻有你自己。”長孫璜忽然覺得眼睛酸澀不已,但她不想在溫宿麵前流淚,不想在任何人麵前流淚,隻除了曲淩。她想原來每個人都清楚她喜歡的是曲淩,隻是當時的自己太過稚嫩,身在迷局中而看不清自己真實的想法。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這樣放不開,除了會讓自己痛苦,根本無濟於事,但是。。。。。。她管不住自己那顆心。短短一月中,發生這麼多事,她再也不僅僅是那個雖然聰穎但卻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了,顧著長孫家的家世,不管溫宿真情也好,假意也罷,一定會對自己好,但縱使舉案齊眉,終究意難平。
月上中天,一輪滿月掛在天空中,星子黯淡更顯得月明風清。湖中的一切在朦朧的月光下顯得隱隱綽綽,隻有臨近水榭旁幾朵開的正豔的白蓮,在皎潔的月光下更顯的純白無暇,散發著悠悠清香。長孫璜帶著幾分酒意,踱到水榭旁,抬頭仰望掛在空中清冷的月亮,兩行清淚滑落在水中,了無痕跡。
“綠紗裙白羽扇,珍珠簾開明月滿。靜夜思,驅不散。風聲細碎燭影亂,相思濃時心轉淡。一天青輝,浮光照入水晶簾,意綿綿,心有相思弦,指纖纖,衷曲複牽連。從來良宵短,青絲長,多牽絆,坐看月中天。”長孫璜歌聲淡淡的響起,溫宿看著長孫璜消瘦了許多的身影,第一次對長孫璜真正起了憐惜之情。
一驥輕騎在夜幕中朝城門飛奔而來,城門的巡邏士兵大喝一聲,“什麼人?”在火把的映照下,隻見來人身著一襲黑衣,臉上蒙著麵紗,但身姿綽約,隱約能辨認出是個女子。女子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扔給守城的小將,聲音冷冷的響起:“將這封信交給你們判司。”守城的小將拿著信沉思了一會兒,才招手叫來一個士兵:“報告判司大人。”過了一刻,等到報告的士兵回來低頭向守城的小聲的報告著什麼,守城的小將露出些許吃驚的神情,然後下令將城門打開。
實行宵禁的大街上沒有一個人,隻有巡夜人的梆子聲在靜謐的月夜顯得分外清晰。靠的近了,反而不再那麼著急。柳嫵坐在馬上慢慢的走向溫府。時光匆匆,易把流年拋,一晃已是兩年過去。柳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或許曾經的她隻懂得在麵對艱難的默默流淚,但現在的她再不會輕言放棄,本來就屬於她的,她會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