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廁所門口，腦子飛速旋轉了一下，立刻打電話給了胥承：“那五個傻逼在什麼地方。”

胥承在電話對麵愣了一下，有點被方榆辰難得的臟話震驚到：“我上次是在禪行路那個網吧碰見他們的......”

“你在做賊？”胥承的聲音細如蚊蚋，聽得方榆辰心煩。

“......哥，有老師啊！”

“小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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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胥承和方榆辰偷偷翻出圍牆，騎上小綠的時候，胥承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不真實的。

“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帶著你翻圍牆逃學，阿姨知道不會打我吧？”胥承嘴上不得空，腳下的電驢也騎得飛快。

方榆辰沒空跟他貧嘴，他拚命地給夏詞打微信電話，開始了奪命連環call。

然而全都是無人接聽。

“什麼時候我逃學了你也能這麼擔心我。”胥承繼續調侃。

方榆辰繼續對著打不通的微信號連環call。

“彆擔心了。”胥承終於說了句人話，“我已經發消息給我那群朋友了，他們也在往那個網吧趕，放心吧，沒事的。”

然而當方榆辰趕到網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眾人拉開的夏詞，還有頭破血流的挑染。

血從挑染的頭發根部流下來，在臉上滑出一條血痕，配合著他的嚎叫，顯得尤為觸目驚心，方榆辰卻沒心情搭理他，直直地朝著夏詞走去。

原本拿來砸人的凳子已經被扔到了一旁，凳子的椅麵上還有一絲血跡。

夏詞沒有再掙紮著想撲上去，但他雙眼已經完全紅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揍紅了眼還是發泄完後想哭，卻讓方榆辰看得一陣難過，為夏詞的合照難過，也為他爆發的報複難過。

那旁的挑染還在嚎：“我草你媽！你瘋了是吧！變態玩意兒！你他媽給我等著！老子今晚不叫一群人把你弄的服服帖帖的，老子就算白混！”

“你試試。”夏詞的聲音沙啞得不行，帶著種不要命的狠厲。

方榆辰難過得不行，腳尖一轉，往挑染那走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扇了他一巴掌：“閉嘴！”

這一巴掌讓挑染直接愣了五秒。

整個場子都安靜了一瞬，連胥承都沒想到方榆辰會動手。

“我□□——”隨著挑染尖銳的聲音響起，他右臉的開始發腫，然而這句臟話才冒出來三個字，他的左臉也在方榆辰第二個巴掌下，腫了起來。

挑染掙紮著想站起來反打，可惜他要是有這個能耐早就衝著夏詞還手了，他被傷的是頭部，一站起來就兩眼發黑，隻能在躺在電競椅上張牙舞爪。

胥承沒攔著方榆辰，在一旁不斷打著電話：“你們到了沒？這傻逼估計也叫了人，你們快點！”

然而胥承和挑染的人還沒到，警察就先到了。

方榆辰沒辯解什麼，也沒掙脫警察，扶著一言不發的夏詞站起來，坐上了警車。

在“滴嗚滴嗚”的警笛聲中，夏詞漸漸平複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夏詞把臉緊緊埋在手裡，聲音變得很沉悶，“會挨處分的。”

方榆辰不回答，而是掏出一顆糖：“吃嗎？”

夏詞抬頭看向那隻手。

方榆辰的手很白，手指也很細，褐色的糖停在手心，警車顛簸了一下，糖就跟著晃了一下。

“謝謝。”

“說了不吃糖血糖會低，沒力氣怎麼打架，真犟。打架還不叫人，怎麼，我上次的技術入不了你眼？不屑於帶我？”方榆辰開玩笑地朝他肩頭點了點，極力緩和車中的氣氛。

“不是，小夥子，你這個思想不對啊，你吃飯就為了打架啊。”坐前邊的警察實在聽不下去了。

“他該打。”方榆辰也不杵警察。

“謔。”警察冷笑了下，“報警不能解決啊，找家長不行啊，非得打架。哎——年輕啊。看你們樣子還是高中生吧，你看看把人家打成啥樣了，萬一人家要告你們，留案底了咋辦？”

警察故意嚇唬他們，挑染的樣子看起來是嚴重了點，但其實就是皮外傷，夏詞還是留了勁的，沒忘人後腦勺上砸，砸的是前邊，細細看去其實連縫針都不用，細算可能還是方榆辰那幾巴掌的威力更大點。

“跟他沒關係，我砸的。”夏詞終於接了話。

“哈。”警察樂了，“還真是小年輕，義氣當頭是吧？”

夏詞又不說話了。

方榆辰也沒接茬，看了看時間，估摸著周洲這時候已經發現他倆不見了。想到這裡，方榆辰立刻了撥個電話給周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