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未落,門口的打卡機就“嘀”地一聲輕響,溫楠拎著包拿著卡腳步如風一樣地就跨進了辦公室,那利落的神態,雖然額頭上閃了一層薄薄的汗珠,但是她利落的動作,沉著穩重的表情,還是讓辦公室裡的幾個小姑娘對她都刮目相看。
溫楠走進辦公室,微擰著眉頭,雖然化了淡妝,眼下的黑眼圈還是有一點浮現出來。她拉開椅子坐下,也沒看到林靈,隻是沒有一句廢話,攤開自己桌上的文件夾就準備工作。
林靈和易蘇蘇對看一眼,就捧了喜糖到了溫楠的辦公桌前,很甜地叫了一聲:“楠姐,吃喜糖。”
溫楠這才發現林靈:“林靈,你回來了。怎麼樣,海南好玩嗎?”
“還行,風景挺不錯。”林靈把糖盒放在溫楠的桌上,“楠姐你有空也該和你老公去一次,二度蜜月說不定更有感覺。”
“二度蜜月?”溫楠抬起頭來看林靈,竟眼神怪異地笑了一笑。
“怎麼啦,有什麼不對麼?”林靈有點不解。
溫楠低下頭:“沒什麼。我們不像你們小夫妻,好好珍惜現在的好時光,這是你最幸福的一段日子了。”
“不是吧,我一向都挺幸福的。楠姐,你不要每次都說的那麼可怕啦。”林靈看溫楠也許真的心情不好,便打開糖盒,拿了一顆糖給她,“吃點糖放鬆一下,楠姐你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溫楠正在整理一批貨的訂單,她拿鉛筆一邊往紙上畫,一邊說:“不是沒睡好,是沒有睡。”
“啊,是麼?為什麼沒睡?總不會現在姐夫還如此英勇吧?”林靈想故意開個玩笑。
溫楠停下筆,抬著頭看她。
“昨天晚上我兒子病了,上吐下泄又哭又鬨折騰了一夜,我抱著他去了急診,醫生說腸胃炎和積食,開了藥給他。一整夜我都抱著他走來走去,幾乎一分鐘都沒有睡。”
林靈覺得自己玩笑開過頭了,連忙姍姍地說:“都是你一個人抱?怎麼不讓姐夫抱?”
溫楠的眼睛眨了一眨:“他、不、在。昨天他說有緊急客戶出差了,兒子生病的時候他已經在火車上了。就算他在家裡,兒子也從來都不找他,他在旁邊幫不上任何忙,隻會添亂。”
“噢,是這樣啊。”林靈應了一聲,“那……那你真是辛苦,又要帶孩子又要整理家務,還要上班。楠姐,你今天有什麼做不完的,就拿來我幫你做吧。”
溫楠的臉上,終於還是有了一絲笑意。她微微地點點頭:“謝謝你,靈靈。如果我需要,我會開口的。”
林靈點頭。
看到她很著急地想要把工作完成,便從溫楠的格子間裡退了出來。退出之前,又想了想,還是把那糖盒朝她的方向推了推。溫楠笑了一下,繼續埋頭工作。
林靈覺得溫楠真的很強。
一個才不過29歲的女人,不僅要上班,要帶著不滿四歲的兒子,要燒菜煮飯洗衣,要經常去照顧公婆,還要每天等著做銷售經理的丈夫早出晚歸……真不知道她一個人怎麼熬過來的。看著溫楠浮腫的黑眼圈,和漸漸削瘦的身材,就會讓人覺得忍不住心疼。林靈真不知道假如自己變成溫楠,是不是還能熬到今天,一整夜不睡,和孩子抱不離手,那種辛苦,是她們這些小女子所不能想像的。所以她打心眼兒裡佩服溫楠。
退回到格子間,林靈整理自己的辦公桌。
好久沒回來了,一些工作還真的要重新撿起來。拉開抽屜,正好看到有一張她和袁冬剛剛相識不久拍下的照片,那時林媽身上不太好,做了一個切片檢查,萬幸沒有任何事情,所以林靈堅持要去海城郊外的金佛山燒香還願。
袁冬非要以護花使者的名義跟去了,在山上她跪下來拜佛的時候,他硬擠在她的身邊,還悄悄地問佛祖:“請問佛祖,我與身邊小姐是否有緣?是請不要講話,不是請搖頭。”
林靈差點笑到肚子疼,泥塑的佛祖怎麼可能搖頭,他分明就是在偷偷向她表白吧。
於是他們拍了這張照片,她幸福的大笑,他一臉虔誠實則“用心叵測”的表情。
越看越覺得他們真的很有緣份,也許真的一起跪在佛祖麵前時,就已經緣定三生。林靈看著這照片,越來越覺得她找到這個好男人,實在是找對了。
正在胡思亂想著,桌上的手機響了,竟是袁冬打來的:“老婆!”
他對這個稱呼越來越叫得順嘴和理直氣壯。
林靈聽得也是甜絲絲的:“什麼事啊?”
“今天我第一天上班,他們要我們請客,就是我幾個要好的朋友和哥們;上次我情人節向你求婚時,他們還幫了大忙呢。老婆,我們去順風王請他們一頓,行不行?”袁冬可是很商量的口氣。
這讓林靈更覺得自己被重視被尊重,哪有不點頭的:“行啊,晚上幾點?我去訂下位子。”
下午五點半,林靈下班比袁冬早些,她就直接去了順風王。
服務生一開門,就很熱情地把她迎向訂好的包廂。林靈正往包廂裡走,忽然發現走廊前麵,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上有幾分商人的氣息,背影看起來很是熟悉。
這些都不怎麼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的身邊還有著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穿了一件紫色的連衣裙,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地,幾乎整個人都依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竟也不客氣,大手一伸,就緊緊地攬住了那個女人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