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走了，回去按時塗藥。”沈堯趕緊站起來， “謝謝醫生。”

沈堯看玻璃倒影中的自己，左臉上貼著紗布，手裡拿著藥，白色大衣上還沾著血跡，看上去有些狼狽。

到了車前，聶應天又坐上了駕駛位。

沈堯趕緊說： “聶總，我就是臉上的一點小傷，可以開車的。”

聶應天像沒聽見一樣拉上安全帶，沈堯見狀也不再說話，趕緊坐上車。

回到雙子新城，沈堯下車準備開上聶應天給她的車回家，聶應天忽然轉頭道： “很晚了，彆走了，我讓周姨給你收拾你當時住的那間客房。”

啊...這怎麼行呢？半夜去一個已婚男人家裡，說不過去。

沈堯支支吾吾： “聶總，這就，不必了吧。我能回去。”聶應天看她那樣，也沒有堅持，徑自轉頭上了樓。

沈堯鬆了一口氣，開車回家。

回家的路上，沈堯不禁暗自尋思起來。

怎麼從來沒見過他太太呢？

難道是離婚了？還是有其他的不幸？

沒有想出個結果，沈堯放棄了。

他有沒有老婆與我何乾。我隻管當好我的司機就行了。

沈堯到家，上藥睡覺，一夜無眠。

上班就是打醬油，沈堯十分沒有成就感。幸虧聶應天給她安排的工位在他的辦公室門口，靠近整個辦公區的角落，她整天閒著，也並沒有人說閒話。偶爾有進進出出的人，也當她是聶總的司機。

又過了幾天，沈堯正在座位上打醬油，聶應天走過來，把車鑰匙扔到她跟前。

沈堯抬頭，聶應天翻著手裡的文件， “去幫我把亭飛接回家，你就不用再回來了。”

沈堯趕緊答應下來，站起身就去了江洲大學附幼。

亭飛已經知道這次是彆人來接，乖乖巧巧，打過招呼也沒有說話。

沈堯看著後座的小人兒，不由得好奇心起： “亭飛，平時是誰來接你呀。”

嫩嫩的童音從後座傳來： “是周奶奶。”

沈堯順勢問道： “你媽媽呢？她平時很忙是不是？”

後座卻沒了聲音。

沈堯心裡一慌，正要開口解釋，卻傳來了答案。 “媽媽在外國，爸爸說過的。”

沈堯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到家後，沈堯領著亭飛，問他： “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亭飛乖巧的搖頭： “爸爸說了，要等他回來。”

沈堯看著聶亭飛自己拿出本子，趴在桌子上開始抄寫起阿拉伯數字。

沈堯也不吭聲，默默坐在一旁，看著手機。

忽然亭飛站起身來，走到沈堯旁邊，沈堯趕緊放下手機看向亭飛。

小小的人兒慢慢走過來，看著沈堯，慢慢地張開了雙臂。

沈堯一愣，生疏地伸出手，把亭飛抱上了沙發。

“姨姨，”嫩聲嫩氣的娃娃音響起， “我想爸爸了。”

沈堯一時有些無措，隻好抱住小孩， “那，我們給爸爸打個電話好不好？”

小孩點點頭。

沈堯閉了閉眼，下定決心般掏出手機，第一次撥通了那個陌生的電話。

“喂？”低沉的男中音傳來，透著一些成熟氣息，沈堯不由得有些臉熱。

“沈堯？”見她不說話，那頭叫了她一聲。

沈堯趕緊把免提打開，遞到亭飛跟前。

“爸爸！”亭飛大聲叫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聽見是亭飛，那頭也轉換了語氣， “亭飛，我馬上就忙完了，這出發準備回去，你再稍微等一下爸爸，好不好？”

“好！”說罷，亭飛就把電話摁了，把手機遞給沈堯。

原來這個人也是有溫柔的一麵的，沈堯想。

怎麼對她就那麼不近人情呢？

就算送她去醫院，也是一副例行公事的樣子。

哎，算了。工作關係，還能指望什麼呢？就算是高英，也不是從前的高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