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晴猶豫了幾秒,還是說了實話, “聶總請您上去一趟。”
沈堯沉默半晌,點點頭。
馮晴抬起眼,看著她笑了笑,轉身回了店裡。
沈堯歎了一口氣,認命般的往樓上走。
到了辦公室,卻沒有人,沈堯環視一圈,又往走廊外麵望了望,還是沒有看見人影。
沈堯剛想打開門走人,卻聽見一個聲音幽幽的傳來, “你就這麼走了?”
沈堯循聲望去,看見聶應天正坐在窗簾後麵的角落裡,頭靠著落地窗。
剛一走過去,聶應天忽地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腿。
“你跟我冷戰。”地下的人忽然開了口,帶著幾分醉意。
沈堯聽見這話,蹲下身半跪著,端詳著他。聶應天頭上的頭發順著額頭垂下來,襯衣不知怎麼也揉皺了,眼眶發紅,微微蹙著眉看她。
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沈堯輕聲安撫他, “我不是想跟你冷戰。”
聶應天伸手把椅子拽過來,讓她坐下,把頭輕輕靠在她膝上。
“你有話要跟我說嗎?”沈堯第一次看見他喝醉,心裡有點無措。
聶應天點點頭, “周平,就是周姨,是一開始就在陳彬那裡照顧亭飛的。”
突如其來的轉向,沈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什麼?”
聶應天瞥了她一眼,端起酒喝了一口。
“因為亭飛的父母沒有了,我平時沒有太多時間照顧。隻好把她找來,亭飛也依賴他。”
“一開始,她都照顧的很好。後來,也就是今年春節前後吧,我發現她幾次去找陳彬。也怪我當時沒做打算,讓陳彬趁虛而入了。”
沈堯皺眉, “那他為什麼要害亭飛?”
聶應天扯著嘴角,自嘲的笑了, “亭飛,我給他改姓聶,是我沒辦法,我怕孩子問。我手裡拿著我媽的股份,如果加上我哥的股份,景天控股就不屬於他了。”
沈堯看見他通紅的眼眶,撫著他的背安撫他, “陳彬怕你拿孩子要股份,所以寧可害死孩子,也要保住公司。”
聶應天點點頭, “他手裡不止,一條人命。”
這話一出口,沈堯心裡咯噔一下, “什麼意思?”
聶應天站起來,摸摸她的頭, “以後再讓你知道。一定讓你知道。彆不信我。”
沈堯也點點頭,伸手握住他的手。
眼前的男人忽然垂頭,抱住她。半晌,輕輕冒出一句話。
“彆再跟我冷戰了。”語氣裡透著一絲委屈。
我已經失去了很多,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的事業,甚至我的人生。
實在是不能再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