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的變化,是她計劃中唯一的弱點。
所以米郎清現在一聽到用人做棋子,就覺得有點頭疼。
紅苕還在笑,她知道米郎清睜不開眼睛,但她知道米郎清一定能“看”到她的笑容,她也知道,在她笑的時候,很少有人能拒絕她的要求,雖說這件事怎麼看都是米郎清在要求她。
米郎清的苦笑已經浮現在臉上了,紅苕知道,這就是米郎清答應了的意思。
於是紅苕站了起來,離開了床邊,和來時一樣突然,在夜色中消失了。
月光依舊成了整個世界的光明。
自從那一晚紅苕來過之後,米郎清的身體奇跡般的好轉了。傷成那樣,怎麼說也不應該好的這麼快。
身為醫生,米郎清自己更加清楚這一點,隻是目前的形勢不允許她慢慢養傷。
在這期間,殷羅一直守在她住所的門口,不過一次都沒有進來。
柳衣和正嵐也隻當他不存在。
米郎清在等待,但人可以等,時間卻不等人。
“你走了一招險棋。”柳衣看著米郎清,一字一字的說。
“我當然知道。”米郎清懶懶的躺在椅子上,經過這次重傷後,米郎清身上的童稚已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睿智的成熟,“殷羅那孩子太情緒化,也太任性。”
“和你相比到真是半斤八兩。”大徒弟正嵐陰著一張臉,站在椅子旁,“很相配啊,師父~”
米郎清莞爾,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正嵐的腦袋。情感方麵,米郎清也不過是個孩子,有些事情,她雖然明白,卻不敢深入了解。
“最近朝廷內部動蕩的很厲害。”正嵐說話的音調陰陽怪氣,“正好如你所願。”
“你似乎很不高興我這樣做。”米郎清笑道,“怎麼了?”
“怕你會不了頭。”柳衣歎了口氣,“不過不管怎樣,我還是會支持你的,哪怕你下次還是傷成這樣。”
“我受傷你也不阻止我。”米郎清的聲音很委屈。
“那也得阻止的了。”正嵐的眉毛一軒,“你做事的風格向來是把南牆撞破了也不回頭。”
“師父下一步要用殷羅嗎?”猶豫了許久,柳衣還是忍不住問了。
“既然我敢用紅苕,那麼用殷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米郎清苦笑了下,“但前提是他得肯為我所用。”
“那你乾嘛不當麵問問他?”正嵐問。
“因為我覺得愧疚。”米郎清眨了眨眼,“紅苕是個很成熟的女人,我利用她的時候也同時給了她想要的,所以可以心安理得。但殷羅不同,
他的內心還是個孩子。雖然我也明白他想要的,但是我給不起,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不願為我所用,我會很失望,但如果他肯聽我的話,我又會很難受。”
“他會願意為你所用的。”柳衣笑笑,“他害你受了傷,你卻又救了他,像殷羅這種人一定會替你做事來報答你的。”
“嚇,那我下次一定要爭取多救他幾次。”米郎清信心滿滿的說,還握了握拳頭。
“我有個提議。”正嵐插話,“師父擅長的是醫術,所以我和小衣可以負責向殷羅砍人和下毒,然後讓師父你去救他,很快殷羅就能欠你無數條命了。”
“……我很相信你們的實力,不過,那位殷大少爺可是老狐狸殷壌駟的兒子,你確定你這樣做不會被人家父親給滅掉?彆忘了命門可是殺手界的領頭羊哦。”米郎清笑道。
“唔……”正嵐笑著點點頭,“這是有些麻煩,那要不要考慮先滅掉命門?”
“……這種想法很好很富有新意,我強烈建議你一定要嘗試一下。”米郎清一臉黑線,“為師相信以你的實力一定能完成這種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在精神上我會支持你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