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不管是誰,就算心中已然確認,發現原本應該在這裡的師父消失的無影無蹤,都會驚訝的吧?
“……師父?”柳衣小聲的喊道,柳衣身旁的正嵐也是一臉訝然。
簫南霍的轉過頭去:“郞清——?”
簫南覺得自己麵部的肌肉都已經僵硬了,窗子旁邊,坐在輪椅上,白衣飄飄的少年,不是郞清是誰?
不管是外貌,衣著,神態,還有那顧盼生輝的黑寶石般的眼眸,那就是郞清沒錯!
她怎麼還在這裡?簫南覺得自己暈了,不僅是自己,柳衣和正嵐也雙雙暈了,三個人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們真是太失禮了。”米郎清注視著柳衣和正嵐,用折扇掩住檀口,美麗的眼眸彎成月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師父。”柳衣最快反應過來,恢複以往的溫和清雅,微微笑道,“師父剛剛在我敲門的時候,怎麼不回答徒弟的話呢,我還以為師父受傷了,很擔心啊。”
“是麼,很抱歉啊~”米郎清笑的有些戲謔促狹,“不過,剛剛簫殿下不是說了麼,我們……不方便啊~”
此言一出,不僅是柳衣和正嵐,連簫南都覺得自己有想要嘔血的衝動。
這句話本身沒有什麼太大的殺傷力,簫南自己也常常說一些更加勁爆的話,問題是,說這句話的人,是那個米郎清啊米郎清!
“這裡已經被你們破壞了,我和簫殿下還是換個房間好了。”米郎清笑著,最後一句話說的回腸蕩氣,宛轉悠揚——“今晚,你們就不用再來找我了~”
簫南忽然有一種吃黃連的感覺。
隻是目光而已,目光是不能殺人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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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剛的劇烈衝擊中緩了回來,簫南注視麵前的米郎清,歎了口氣:“閣下——”
“米郎清”笑了,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
“是皇甫家的哪一位?”簫南問,尾音淡淡,桃花眼中光彩晶瑩。
“在下皇甫修。”一瞬間改變了聲音,清脆的女聲變得溫厚儒雅,黑寶石色的光華在眼中散去,銀光如亂,絲絲縷縷,黑色的光暈如夜幕般寂寞深沉。
“皇甫二公子大駕光臨,小王有失遠迎。”蕭南微微頷首,輕佻風流卻禮儀工整,氣勢強大,微黃的臉色竟也顯不出病態。
皇甫修微微笑了,抹去臉上的妝容——極俊逸的一張臉,黑色的眼中帶了絲絲點點的銀白,一時間如黑洞般誘惑。
他的舉止瀟灑,雖坐在輪椅上卻顯不出弱勢,蕭南,同為人中龍鳳,不自禁的拿他和自己比較——在相貌心機上,起碼他是不輸給自己的。
而且也明了了,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為什麼會真的以為是米郎清本人——就氣質而言,同是雲夢澤出身的人,實在是極為相近啊。
而且,他們又是那麼的熟悉。
皇甫修笑道:“蕭王爺弄錯了……如果在下還是皇甫家的二公子的話,今夜恐怕就不能出現在這裡了。”
雲夢澤的人,因為某些原因,除非必要,不能離開。
所以想幫郎清的話,就要丟棄皇甫家的身份。
蕭南嘴角溢出一絲笑容,十分明了的和皇甫修對視一眼——“有幸。”
不同的人,說出同樣的話。
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郎清的幸運。
然而,能認識郎清,也是在下|小王的幸運。
“修公子不愧是郎清的好友。”一瞬間的交心過後,蕭南又變成了那個狐狸般輕佻風流的逍遙王爺,眯起一雙桃花眼,水光蕩蕩,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打量著麵前的男子。
不愧是郎清的好友,對她的舉動如此的一清二楚,居然能找到自己的所在,還及時的現身解除了他的危機……皇甫修到了多久,監視了自己多久,打算做什麼?
即使知道麵前的人對自己無害,有的事情,還是不能完全釋懷。
總覺得有些羞辱,自己就這樣完全的暴露在彆人的監視下了。
如果對方打算對自己不利的話,完全來不及反應啊。
“我什麼也沒有打算對你做。”皇甫修微笑,他是聰明人,自然聽得懂蕭南的潛台詞,“我出來隻是為了幫助郎清罷了。”
而且,若是我真的對你下手,恐怕走不出這個九王府吧?
郎清的朋友,不會是我的敵人。
“我一直在奇怪。”凝視了皇甫修半晌,蕭南眼眸微垂,轉了話題,“真的隻有米郎清是在外為令兄奔波操勞嗎?“
太奇怪了,若是皇甫醫隱命如懸線,雲夢澤怎可能安之若素,隻憑一個米郎清在外奔波?
即使對郎清的本事有信心,但一個人的力量很有限,即使能夠成功,耽誤的時間也是很難彌補的。
皇甫修輕笑——這個蕭王爺的問題,沒有一個缺乏內涵。
但自己怎麼解釋呢,即使雲夢澤的秘密沒有什麼,米郎清的事也需要斟酌。
她高興讓蕭南知道嗎?
在不確定郎清的心意前,皇甫修決定謹慎一點。
“雲夢澤的事情,我一個已經離開的外人哪裡能知道呢。“皇甫修直視蕭南,眼神乾淨,笑容單純,不似說謊。
蕭南笑笑,沒有再追問下去。
時機還未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