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苕打了個哆嗦,但隨即又高傲地揚起頭,妖嬈一笑,宛若雍容的牡丹在她的麵容上豔極綻放:“殿下莫要急著下結論,有時候,稍稍讓彆人也嘗一點甜頭不是會讓彆人更為殿下賣力麼?”
秋雨逍遙笑著:“有什麼甜頭,比生命更可貴?”
紅苕沒有答話,手掌上暗暗灌注了真力。
她的武功已經很高了,眼裡有銳利的光,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雲雀,秋雨逍遙觀察著她,似乎覺得應該讚賞,不過她比起真正的高手,例如正嵐,皇甫醫隱,又豈止是雲泥之彆?
她還不會掩藏自己的實力。
縱使開的再豔麗的牡丹也終會零落,開的越盛,謝的越快。
太咄咄逼人,雖然會讓自己一時間處於上風,但終有一天,會摔得很慘。
如此說來,米郎清好像也是這樣。
秋雨逍遙心裡忽然間有些不安,即使米郎清在白市平民中掩藏的很深,但在白市高層中,還是太過於鋒芒畢露了。
不安,很不安。
秋雨逍遙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覺得莞爾,很奇怪,即使米郎清有什麼事,也不關他的事吧?
又不是皇甫醫隱。
眼眸掠過笑意和思念,皇甫,已是很久沒見了。
“苕兒真的要和孤談條件?”秋雨逍遙彎起眼眸,笑的雲淡風輕,“真讓人傷心。”
的確,紅苕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思,就不能放心將任務托付了。
又不是米郎清,當初抱著她在後宮裡安安分分也罷,鬨的翻天覆地更好的想法。
那一池春水已經攪得夠渾了,是該清一清的時候了。
“你辜負了孤的好意。”秋雨逍遙說的仿佛真的很惋惜一樣,“你當真不怕孤不留下你的命?”
話音甫落,紅苕原來溫順的身子忽然暴射而起,手腕一翻,一把藍晃晃的匕首出現在她的纖纖素手中。
和米郎清在一起陶冶久了,倒是弄到了不少好毒藥麼。
“雲和”,一旦接觸到生人的血液就會迅速溶解,滲入對方的五臟六腑,二十四日內,毒發不治。
“雲和”的配方不難,苗疆的毒蠱加上緩和毒性的黃芩,按比例配置即可——隻是藥爐難尋。
其實用活人做藥爐是最好的,隻是有違天道,真正這麼做的人很少。
但雲夢澤有祖傳的密寶,所以並不存在這種問題。
所以雲夢澤練出來的雲和比其他所有都更陰損惡毒,二十四日,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在二十四天內,中毒的人的心智可被施毒者完全控製。等滿了二十四天以後,在一瞬間,中毒者就會化為一灘膿血。
仿佛沒有存在過一般。
秋雨逍遙聽過米郎清和皇甫醫隱說過這種藥物,那是,皇甫醫隱的表情很淡然,隻是冷漠的讓人恐懼,米郎清的臉上是一派天真的興奮,那些後果,她都親眼見過。
當然,作為合格的高級藥物,那些膿血裡是沒有毒的——見光分解了,汙染環境畢竟不是什麼好習慣。
米郎清事後補充道。
完完全全的綠色毒藥哦,米郎清笑眯眯的塞了一瓶給秋雨逍遙,隨即蠻狠霸道強硬的換了一副墨蘭圖回來。
想到這裡,忽然就覺得無奈。
難道,米郎清不知道自己,和很多她最親密的人,從很久以前,就齊心協力的打算置她於死地麼?
夢裡的青蓮花,破開迷霧,顯露麵容。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