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見了孫子的小動作,佯裝不知。
“奶奶,我錯了,給您惹事了。”
蔓延重重地低下頭,把受傷的手給奶奶看。
……
鮮梣進入廁所裡麵,先洗了洗手,拿出電話撥通了助理趙閣的號碼,“哥,讓我姐帶上你們的小侄子儘快趕到我這裡——”
過了半小時,勾凇才帶著鮮梣回來。
小包蹲在竹筐旁邊,拿著個蘋果喂狗。
蔓延把涼茶擲到鮮梣懷裡,“你們怕是去月球轉了一圈吧?”
“我們走了兩家寵物商店,看了看。”
“閒得長菌!”
“但我可以長成蘑菇,舉著一把傘,在下雨天,叫你的名字,小延,來這兒躲躲。”
蔓延用鼻孔出氣,等我成了豌豆公主那天,可以求到你避雨。
包箏去那會兒買了兩瓶青梅飲料,自己喝了半瓶,把新的一瓶丟到鬆鼠懷裡。
勾凇卻拿過他喝剩下的半瓶,小聲道:“狗子也好這口兒,給他留著吧。”
“扔了也不給他灌溉農田。”
“為啥?”
你屬熱汽球的,很難撒氣是不?
誰要生一條鹹魚的氣,誰就是大傻比!
鮮梣在那倆人的背後,拽過蔓延的手指,“你當年狗咬的傷在哪裡?我瞧瞧。”
你說夢話呢,又沒有縫合的地方,哪來的疤痕?
蔓延正要甩開他的糾纏,從那邊的人群裡走出一位領著個小男孩的漂亮姐姐,直衝他們而來。
鬆鼠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希望,高聲叫賣著,“來一來,看一看,錯過了我的村兒,就沒有我的店兒。我的柯基就是你多彩生活的又一道風景線。”
那個姐姐彎下身子,看向竹筐裡的柯小麗,問身邊的小男孩,“喜歡嗎?”
“媽媽說,不許要很厲害的。”
鬆鼠把柯小麗抱出來,“來,小弟弟,摸一摸,保你喜歡。”
小男孩很有教養地捏了捏它尖尖的耳朵,“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柯小麗給男孩哼哼了兩聲,抬起小爪子撓了撓他的襯衣袖口。
“小麗,柯小麗。”
“這麼多,都好好聽的名字。”
不褒不貶,這樣的買主實在難得。
“你們給我一個合理的價位吧。”
瞅瞅,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蔓延攤開一雙巴掌,“就這個數。”
什麼叫不合理?我倒想聽聽。
漂亮姐姐不生氣,高貴可不是虛擬的影子。
“九千,再多我就不要了。”
小男孩在下麵咧嘴要哭的樣子,“要要要,我讓媽媽轉賬給你。”
缺貨小包同學在下麵想哭,他交的是啥酒肉朋友,咋就成了綠林好漢的那一種。
行俠仗義,是我跟你討要的?
勾凇把柯小麗鄭重其事地放到小男孩的懷裡,“弟啊,我們不怕,你先跟它混個臉熟悉。”
然後,他拉著包箏就走。
“他能,讓他來,你傻不傻啊,燙手的山芋該扔還不扔,待何時!”
都走,省得在這兒裹亂,耽誤我做生意。
小男孩把粉嫩的臉蛋兒貼到柯基的脊背上,“不哭不哭,跟我回家。”
狗狗最懂人事兒,用最熱情的方式回應著,“嗚嗚。”
蔓延嘴硬心軟,看到了小弟弟與狗的親密交流,就好像看到了兒時的自己。
在那種艱苦的境遇之下,能夠養個小寵物,對於他來說就是天大的幸福。
“小弟弟,行嗎?再高,”姐姐麵露難色,“我也是替人辦事。”
“給了給了!”蔓延一咬牙,一踢腳,拎起地上的竹筐,“不行退貨!”
姐姐連連擺手,“你們想它,隨時可以去看,這樣行吧?”
“想看也沒時間。”
蔓延說得耿直,腹誹著,又不是我的寶貝疙瘩,我乾嘛要去浪費青春的光陰。
有那工夫兒還不如想法子應對身邊這帖臭“膏藥”呢。
前麵的糾結都是必不可少的鋪墊,總在擔心的結果,在你不經意之間,就迎刃而解了呢。
蔓延臉上平靜,心裡卻是極為不服。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吧?
人家是冤大頭?
雖說小麗值那個價兒,但憑心而論,還是有那麼一點誆人的架勢。
轉賬都收了,難道還有退回去的道理!
鮮梣剝了一粒薄荷糖放在他嘴邊,“彆中了暑氣。”
蔓延銜住那顆微涼,靈光一現,對了,臭東西,柯小麗居然就這麼跟新主人走了,不懂留戀的小畜生!
再想你一次,我就生不為人。
“我們還要去找他倆嗎?”
蔓延從膠著裡回到現實。
“不是我們,是我!”蔓延強調著。
麻煩你自己回家,下麵的時空交錯沒你什麼事了。
鮮梣一笑,“我以為我已經融入了你們當中。”
我可沒答應上哪兒都帶著你混我們的“江湖”,你是公子哥兒,該有更好的去處。
“我在和平路烤鴨店給你們定個餐位吧。”
蔓延瞪眼,幾千塊的一頓飯我可享受不起。
“你自己去吃,我隻佩享受饅頭夾鹹菜。”
趕走了揮不去情感的人,蔓延給包箏把錢轉賬過去。
【蔓延:帶著鬆鼠,來學校門口的陝西風味館找我。】
【風箏:你真收了人家這麼多?】
它不值?
【風箏:我對小麗已經流下了愧疚的淚水。】
你撒的“金豆子”如同洗腳水。
要不柯基沒良心。
源頭在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