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就知道你把我塞進大鐵鳥沒安好心。
“到時我就不用求婚了吧?”
“想得美!”
三字箴言一出,蔓延立刻後悔。
不打自招了我。
他的“賤”命裡欠鮮梣的孽債?
他是蒙上灰塵的夜明珠,非等著這一尊“佛”來給擦拭怎地?
他們現在的狀態,說是“同居”吧,可又沒你儂我儂。
早已在一張塌上“睡”過多少回了,天天都做著親密無間的行為,他實在想不出,真正的戀愛又會是彆的什麼樣子。
“我以為我不用下跪了,我們不是早就把彼此都牢牢相套了麼?”
求不求的是你的事,我管不了,但我的身體,我個人說了算數。
吃過午飯,為了消食,鮮梣領著他在門口溜達了一圈,跟另外兩個隨行人員打了招呼。
“蔡科長呢?”
蔓延難得關心這些小細節,鮮梣也來了精神,神秘兮兮地說:“他執行任務去了。”
啥任務?
蔓延懶得動腦筋,根據以往的經驗,在鮮大少這裡,你冷眼旁觀最好。
他不一定就在哪兒給你埋著炸·雷。
讓你的身心猝不及防,是他的嗜好。
蔓延拂袖轉身進屋,鮮梣一把將人拖住,“又生氣了嗎?”
我生什麼氣?
你是能安排錦囊妙計的諸葛軍師,我享受我的悠哉,不正是如你所願麼?
鮮梣踢上門,把人摁在牆上,先是一通“天地昏暗”,然後,氣喘籲籲地說:“千絲萬縷,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我受了傷,我曾經很尊敬的一個人,如今卻成了另一副模樣。”
“我覺得被騙,也覺得人生的悲涼。萬分感歎:做人何至於如此墮落?”
蔓延脫口而出,“拜拓嗎?”
在鮮梣的生命中,或輕或重的過客,即使是打擊過他年幼心靈的媽媽,也能一筆帶過。
他順口提到的那個橫跨數學、物理兩個領域的拜拓,當時就讓蔓延有了不祥的預感。
沒法解釋的。
也許是出於戀人之間的共鳴吧。
鮮梣用拇指摩挲著蔓延被他親腫了的雙唇,“疼嗎?”
疼不疼的,你摸不出來嗎?
“是不是這個人?”
“我更欣賞Joker(小醜),從始至終都是邪惡的代表,讓人永遠防備,不能掉以輕心。”
鮮梣字字定音,“一個近乎完美的‘神像’轟然倒塌,粉身碎骨的就是我了。”
不給正麵否定,那就是猜對了。
蔓延有脾氣,也很會跟鮮梣拉“仇恨”,但在對方需要心靈治愈的時候,他的暖心便發揮了作用。
“下午,你做語文卷和物理卷。”
鮮梣俯下頭,輕輕地舔了舔他的唇瓣,“我跟楊言和物理老師都溝通好了,有什麼難點,跟他們視頻溝通一下,我要去苛本哥根大學——”
蔓延斷然拒絕,“等你回來,你講解。”
“我可能會很晚,路程再短,也是跨境,路上來來去去就得消磨掉三個小時之多。”
“我就是把那堆卷子山都攻克了,文化課就能過了嗎?不見得吧。”
鮮鮮咬著他的軟肉,“我惹得起誰,都惹不起你。”
自討苦吃,說得就是你了。
是你非要我帶家屬參賽的。
“明天我們耽誤一天,後天回1號的家裡,再玩不夠,等我比賽完了,在小木屋過到元旦我也沒意見——”
沒等他再嗶嗶,蔓延主動送上一個吻,以唇封緘。
鮮梣偷換了一氣,托住他的下巴問:“我們可以戀愛吧?”
傻比問題。這都不算戀愛那叫什麼?
難道非得叫我敲鑼打鼓,滿大街去兜售一番嗎?
“那你能不能說一句我想聽的話?”
我哪知道你想聽什麼?
不過呢,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耐聽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要不我給你複製一遍?
那也不大好吧,吃人家嚼過的饃饃,不但不香,還顯得沒有誠意。
“這個要用我教?”
不教拉倒。蔓延推開他,去往桌子那邊。
鮮梣蹲下身子,把一隻新送來的紙箱子打開,從裡麵取出一把有靠背的折疊椅,擺在桌前,然後把蔓延按在上麵。
他打後麵摟著男孩的肩膀,“說你喜歡我。”
這就是你太矯情了,我特麼不喜歡你,能讓你兩次給本尊洗澡?
占儘我的便宜,而且都是乘人之危式的。
上次我有傷,這次我暈機。
你太會把握機會。
蔓延拿過筆筒裡的一支紅筆,按著鮮梣的左手,在他的虎口處畫了一顆紅心。
鮮梣有樣學樣,也在他的右手虎口處描了一粒,然後,讓兩隻手並排著“親嘴兒”。
“誰的‘心’先沒,誰就是小狗兒。”
蔓延撲哧笑了,我不信你能帶著這麼個鬼畫符出門見人。
“好吧,好吧,我輸了,你算白畫了,我的‘心’得擦掉。”
帶著這麼個標簽讓外人探究到我的秘密,那怎麼行呢。
蔓延拿大拇指去給他抹,很快地,“紅心”被塗乾淨了,任人再看不到痕跡。
也許位置角度太合適,也許是鮮梣對他太渴求。
鮮梣偏過放低的頭,一口一口地吻上蔓延的喉嚨口。
不要被打攪。
不要喊停止。
也不再有抗掙,一切都是那麼地水到渠成。
可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鮮梣壓抑著心中強烈的衝動,放開了懷裡已經變軟變膩的人,用額角抵著他的,“小延,有些東西,我隻想跟你一個人分享,你知道吧?”
我知道。我又何嘗不是跟你一樣呢。
“車在外麵等著,你送我上車,好不好?”
沒用的小事情總拿來問,大的波折卻又是隱藏著不給我知道。
蔓延低著頭,手給鮮梣牽著,幾經曲折,走上了遠離小木屋一百多米的那條車道。
他從半開的車窗裡看到蔡化的身影,後者給他打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然後就搖上了窗。
身體都坐上了後車座,鮮梣仍霸著人不放,“我在外麵吃晚飯,不要等。”
蔓延給了他最後一個淺吻,然後使勁關上了車門。
吃什麼都不是主要的,在你這裡,我從此再無饑餓感可言。
我心被精神食糧喂得飽飽脹脹。
鮮梣又給他敲車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