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遮麵 殺·人的不是我!(1 / 2)

金錢豹與小哭貓 儼洵 3644 字 9個月前

蔡化往前探起身子,一手摸上了腰裡的硬家夥。

命案發生之際,他的想法和鮮梣的不謀而合。

慣走江湖的人,眼光不但敏銳,心思也得縝密才行,不然隻能等死了。

直覺告訴他:弗雷德裡克的現身,等於否定了他是嫌疑犯的假定。

敢光明正大地來,說明我是乾淨的。

風度優雅的男人,身上哪裡有半點汙垢的影子。

“小朋友,我猜得出來你心裡在想什麼。”

弗雷德裡克朝鮮梣伸出了手,“但我們此刻應該握手言歡。”

你抱著一個大火盆,“小朋友”卻冷眼相待。

不夾帶尷尬的,男人又把手收了回去,揣進了風衣口袋裡。

“我是來跟你做告彆的。”

他們之間是一“黑”一“白”的界線,哪裡需要走這種客氣的形式。

弗雷德裡克以誠相對,來自禮儀之邦的年輕人也不能無理取鬨。

他們坐上一張街邊的長椅,木頭的,沒有冰冷的質地,有的卻是戒心種種——在年紀小的這方。

弗雷德裡克的兩臂舒展地擱在椅背上,神態怡然,輕鬆地好像在跟多年的老朋友會麵一個樣。

來步魯克林之前,他應邀跟一個極為重要的貴賓會晤了。

場地就在他的“四野”,遣散了眾人,就他和那位客人。

“鮮先生,我說不太好中文,但可以聽懂。”

來者正是鮮輩,他讓廣行帶著蔓延,在拉紮二世的工作室裡周旋迂回,他則驅車殺到了弗雷德裡克這裡。

“你知道,誰動的手。”

“我沒看見,但猜得到幕後真凶。”

鮮輩陷入沉思。

“淳於老先生不能接受我,請你替我美言幾句。”

弗雷德裡克笑道,“你們中國人傳宗接代的觀念可不是我能想像得出來的。”

“如果沒有新的生的希望,你覺得手中掌握的一切都還有意義嗎?”

沒有香火,那你的繁華隻能跟著你落入塵埃。

“淳於丘喜歡繼續完成他的使命,我不能阻攔。”弗雷德又問,“我們就是想要小孩,是不是有點晚?”

鮮輩搖頭,“你說的‘晚’,隻要不是末日,就來得及做一切事情。”

在“四野”背後,還有很多故事是鮮梣暫時還不能知道的故事。

太年輕,承受了一時間理解不了的始末,走不好,可能會因為性格膨脹,而走了曲折的路線。

淳於丘警長是第三代移民,他的爺爺是跟隨燕脂一起出國創業的表弟淳於嶂。

淳於老先生也不該省心,幾年前,他那個當刑事重案組長的長孫淳於丘,在處理一次幫·派火拚當中,救下了一個叫弗雷德裡克的事件相關人員。

這一警一匪之間,上演了一出“跨界”愛情大戲。他們相愛了,山高水遠都不能將其阻斷。

淳於做他的警察。弗雷德裡克當他的“財神爺”。倒也平安無事。

淳於的父母也都是苛本哥根大學有名望的學者,對於小輩的感情事,很是放得開。

弗雷德就是過不了淳於老先生這關。

想跟我孫子百年好合,那先把你的“臉蛋兒”擦乾淨再說。

“四野”是弗雷德裡克的家族產業,讓他放手,就等於斷了兩腕一般。

他不是沒想過要為愛人歸隱,但“金·盆·洗·手”是需要客觀條件的。

放棄威風八麵容易,你把掌握的資源丟了,能甘心嗎?

還有,生活在灰·色·地·帶的人,肯定有樹敵。

你放下了武·器,就等於沒有了自我保護的屏障。

“淳於老先生跟著燕老爺子要回到國內定居,”鮮輩看著對方的眼睛,“你是不是給老人一個交待?”

錢財,我多到漫天飛舞。可金山銀山給我帶不來幸福。

我愛的人容忍了我的“灰色”多年,年華似水,一天天流去不見,再不歸山,以後清福都沒得享受。

“你給我個合理的價位,蕩平四野,我願意做淳於背後的人。”

“我跟苛大的基建負責人有條件講,讓我參加圖書館的競標,就要盤收四野這塊地,也好附帶建造一個高級善本孤本的珍藏研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