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 我預言——(2 / 2)

金錢豹與小哭貓 儼洵 5485 字 9個月前

吃過夜宵,蔓延又要去書房做卷子,卻被鮮梣攔腰抱住。

“我困了,你也彆用功了好嗎?”

你會困?

夜貓子的屬性,越是夜深,精神頭越足。

為了我們曾家的破爛事,你沒少操心費力,再不體恤人,我就不是個東西。

蔓延上了床梯,鮮梣壓在他的身後。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是我給你製造的機會,哄不走賴誰?

上了床,剛剛的“綿羊”轉瞬間成了“戰狼”。

把人裹在懷裡,一通揉弄。

又有站在牆上的小台燈照著,鮮梣的眼睛亮晃晃的。

你這叫困?蔓延覺得自己被“暗算”了。吃了黃蓮,有苦說不出。

老辦法,沉著眼皮,不給對方看到心裡去。

“爸爸他們都在商量,要把那仨兒物件怎麼處理合適。曾叔那邊不用問了,他叫你拿主意。”

彆問我,萬分火急之時,我就是舞台上跑龍套的,舉著旗兒,該下場了。

“捐了。”

擱在博物館裡收藏著,不怕壞人惦記,反正我是不要。

鮮梣親了親他的鼻尖,又用一隻手捏他的軟肋。

“你要捐,我沒意見,屬於曾家的寶貝,怎麼也得讓曾姓的後人開開眼吧?”

曾豈是獨子,把曾其邁過去,唯一的嫡傳就是他了。

“揚州的曾家祠堂,光是幾百年傳下來的族譜就有專門的人來管理呢。”

鮮梣很不服氣,一副要找人乾仗的架勢。

“爺爺有提過帶你下揚州,是你死活不肯。”

昂。

蔓延放鬆了嘴角,我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孩子給拉出去也是丟大人的臉。

不去“現眼”那又怎樣?我是北方人,到了南邊恐怕連水土都不服。

提什麼宗祠的,沒娘的娃娃咋寫進家譜?

“由燕老爺子做主,已經通知了他們,擇良辰吉日要把那三張禦賜之物在曾家宗祠裡‘過’一過,以慰藉曾氏祖先流下的血汗。”

鮮梣的下巴頦兒抵在蔓延的肩頭,“人家準備就迎接大典,我們也跟著湊個熱鬨。”

蔓延一擰身,把後背給人。

“我想看,嗯?”

腿長在你身上,彆說下揚州,就是上月宮,我想攔就攔得住?

“寶貝……”

鮮梣的雙唇壓上蔓延的後頸,來來去去地撕咬著。

我拿幌金繩捆著你的手腳,不讓你飛升了?

說話留有恰到好處的鉤子,就是一個激情。

蔓延承接著那汩汩往外噴發的火熱,再無掙紮。

“明天我們就出發,先行一步,我可不習慣跟在大部·隊後麵做攆壓。”

蔓延的氣息已經虛到如空氣,鮮梣怎麼“擺”怎麼是。

跟上次陪你去參加奧數比賽一樣,帶著作業去旅行。

“第一站:去我老家祭祖,第二站:去閼氏陵添墳,第三站:去澹窯,第四站:到曾氏宗祠……”

零時時分,仍有人未眠。

延鶴遠郊,朔風凜冽,荒草連天。

前後兩輛鈷藍色越野車,疾馳在山坡上,碾壓得枯草成碎沫,漫天飛舞著。

到達山巔,再沒有了駕駛的途徑,“嘭”地一聲,落後於下頭的那輛車子死命撞上了前麵的車尾。

重力之下,它們原地打旋,呼嘯著,停了下來。

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從車裡下來,擼了一把金色短發,朝後看了看被撞爛的後備箱,“嘿嘿”地笑出了聲。

“弗雷德,我希望能把你這個死基·佬撞死。”

弗雷德走向另一輛車子,躬身迎候。

“羅斯坦,我卻巴不得你長命百歲。你要是死了,從哪裡再冒出來一個煞神,我得重新建構鬥爭策略。”

車門被推開,打車廂裡麵走下來身穿衝鋒衣的男子,沒開口,一記鐵拳直奔弗雷德的麵門。

弗雷德肩膀一閃,躲過了這下,沒想到對方又給他來了個掃堂腿。

弗雷德的下盤有了牽絆,本來掛著笑的臉立馬浮上了烏雲。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捉住羅斯坦的兩臂,隨後,二人一起倒在地上。

四條腿擰成了麻花狀,清晰可聞骨頭的撞擊聲。

“我數一二,放手!”

弗雷德的額頭滴下了豆大的汗珠子。

還好,也許他們交手多次,有了心靈感應。

他們各自崩開很遠,用力過猛的緣故吧,彼此都不停地咳嗽起來。

弗雷德先平靜了,“你不該來。”

羅斯坦輕輕一抹嘴角的血跡,“如果不是你橫叉一腳,我會得到我想要的寶物。”

“哼,”弗雷德拍了拍身旁堅硬的土地,“即便我不出手,你就能手到擒來嗎?”

中國的國寶,叫你搜羅而去,是你太天真,還是人家傻?

“拜拓到底死了沒有?”

羅斯坦仰頭狂笑,“你把寶石守成了飛灰!”

弗雷德一躍而起,過去揪住他的脖領子,“是你收買了平峽行凶?”

羅斯坦撇了撇嘴,“是平峽主動找我借錢還賭債。”

“所以,你給了他錢,可以不用還,但必須替你殺掉拜拓?”

弗雷德眼光變得凶狠,“然後你又殺·人滅口?”

羅斯坦猛地一推,弗雷德撒手。

“從頭到尾,都是平峽自己做的,我不是幕後黑·手。”

羅斯坦舉手對天發誓,“如果是我叫人做掉平峽,我立馬死。”

平峽既然殺死了導師兼情人,他記起就沒打算苟活。

拜拓是他的信仰,理想的光環破滅,他也就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曾經的優等生,是怎麼蛻變成賭棍,又負債累累的?

拜拓是絕好的反麵教材,而平峽隻是他老師的縮影罷了。

“拜拓是我最先看中的,如果不是先下手為強,他在我手裡會活得更久一點。”

對,活得更像個罪人。

弗雷德臉色灰敗,喪氣轉身。

“不要作惡,這裡的法律很無情。”

你為什麼而來,不管拿得到還是拿不到,都該回去了。

“你的仇,我一筆筆都記著,”

羅斯坦說得風輕雲淡一般,“隻要給我機會,哪怕折斷你身邊的一根草芥,我也會在所不惜。”

“我不會奢望一頭狼能夠向善。”

弗雷德頭也不回地抬起右手朝後一擋,“但請你也看清我猛獅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