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臉盤絕對有李介六七分影子,令鮮思柳感到欣慰的是,李結平時玩得潑辣,但在感情上卻異常得執著。
對媽媽的依戀,對待戀人的心思,這些優點完全隨了她。
“你真不想要那個爸爸了?”
李結的兩手抓著床沿子,態度極為堅決。
“不要!他隻讓我感到惡心。”
李結眼光一閃,反問道:“你難道心裡還有這個男人?”
鮮思柳搖頭,“你爸他不會同意離婚的。”
“可他在外頭玩得很花。”
所以,他才需要高學曆又溫柔賢惠的太太裝門麵。
鮮思柳用另外一件事打斷了兒子的思路。
“段綢現在對你態度好點了嗎?”
李結低了頭,沉吟半晌才道:“就那樣吧。”
媽媽摩挲著兒子的頭,不無憂慮地說出來:“以後學乖點,努力做個好學生,段綢會喜歡上你的。”
“不會的!”
李結要哭出聲來,隻要有鮮梣那個攔路虎,段綢就不會多瞧我一眼。
“如果你足夠優秀,女孩子最心軟,所有糟糕的狀況都會改觀。”
李結心裡叫苦,我再拚上老命,也變不成鮮梣那個德行。高考在眼前,除非您給我施點子魔力,讓我考上一個名牌大學。
隻有跟段綢比肩,才有可能贏得戀愛戰爭的全線勝利。
初春景,鮮思柳獨自坐在深夜的花園裡慨歎。
歲月無情,催人老。
如果不是容顏俏美,如果不被意氣風發的李介相中,她也就不會成為人前風光的李太太。
頹廢的繁華要它何用?沒有愛的家。沒有眷戀的夫妻。生不如死。
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她不記得。
雙相情感障礙,這是權威專家給她的診斷。
極力控製著,不讓兒子看出破綻。無事可做,如何把苦難排解。
在冷風中,鮮思柳把車開往鮮氏大廈的方向。
不能再等了,她怕自己活不到兒子長大成人的那天。
廣行跟蔡化聊到很晚,就李家的事他們要有縝密的部署。才消停下來,就接到了鮮思柳的電話——
【鮮思柳:小廣,我要見我小叔。】
廣行實在為難。
鮮輩今晚確實沒回去,為了兒子的事,表麵的坦然麵對,無法把內心的擔憂蕩平。
他隻得前去敲門。
“又怎麼啦?”
這麼晚了,敢來打擾的,除了廣行沒有第二人。
“鮮思柳想見你。”
鮮思柳剛把車停在營造門口,馬上就有兩個夜勤人員上來攔劫。
廣行得了指示,急匆匆地跑下樓,看到鮮思柳和保衛在那裡聲嘶力竭地叫嚷。
“住手!”
保衛給嚇得直哆嗦,趕緊閃到一旁。
鮮思柳用手絹抹著眼淚,還一抽一噎的。
“他們不讓我進去——”
“您跟我來吧。”
廣行把她送進鮮輩的辦公室,給沏了壺茶以後就退下了。
“小叔……”
未語淚先流。
“有話慢慢說,不急。”
站在鮮輩的立場,還真不好說什麼,長輩麵對小輩,怎麼迂回似乎都不合適。
鮮思柳“撲通”跪倒在地,“小叔,救救我們小結——”
你兒子才算計完我兒子,他有什麼危難需要害人才能保命的。
鮮李兩家的積怨不是一般的深,坐著說幾宿也都講不完的那種。
叫我一個外人怎麼管?你兒子的事,不是應該找他爸爸解決更合適麼。
鮮思柳就是哭,連個完整的句子都表達不清楚。
“叔,我好想活……但怎麼也活不下去……沒了我,你得救我兒子……”
鮮思柳說得語無倫次,守在門外的廣行聽了個真真。
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她恐怕是半瘋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鮮輩把人從裡麵送出來,並囑咐著廣行,“你要親自把人送回家。”
光杆司令我不乾,叫起來馮州,他開車尾隨,廣行必須開著鮮思柳的車子才行。
鮮思柳坐在副駕駛那裡,神神叨叨著,廣行隻聽了個七七八八。
就快到李家大門口之時,一場不可預知的大戲卻在那裡等著他們。
李氏集團的總裁大人,多日不見人影,此時卻突然現身,與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熱情擁吻,然後把人攬著肩就要送上車。
廣行難辦了,往前開是不開?
正牌夫人在這兒,李介卻跟彆的女人上演乾柴烈火,太特麼狗血。
“停車,”鮮思柳尖叫著抓住了方向盤,“我叫你停車!”
車還沒停穩,鮮思柳一腳就踏了出去,朝那對狗男女衝撞過去。
李介給撞了個趔趄,那個女的直接就摔到了引擎蓋上頭。
李介發蒙的時間很短,反應過來以後,伸手就給了鮮思柳的胸口一拳頭。
鮮思柳給打倒在地,嘴角有血流淌下來。
“你個瘋婆子!”
李介罵咧咧地把相好的抱上車,讓人家儘快開車離去。
發生了暴·力事件,廣行不露麵似乎也不大合適。
“李總,”
廣行臉色不大好看,咋能當沒發生過呢,鮮家的人挨了打,卻又不能管。出師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