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捉奸嗎?
雖然燕宜青是自己的雇主,但是司機摸良心想,燕城誰不知道霍琬和白綿雪的關係,還是七夕夜把人叫出來吃一頓晚餐,那跟綠了霍琬有什麼區彆?
昨天晚上他媳婦還跟自己說看電視劇裡的雙A為了搶嬌軟O用信息素對轟,打個你死我活的修羅場看得很爽,把她看得戀愛腦都要犯了。
看客爽是爽了,但是司機並不想成為這場修羅場的其中一份子。
雨還在下,燕宜青看著霍琬,霍琬看著白綿雪。
想象中雙A用信息素對轟,拚個你死我活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彆說霍琬的信息素味,在場所有人都沒能看見霍琬的表情有一絲波動。
她就站在傘下,像極了沒有信息素的beta,叫人忍不住去懷疑她真的是alpha嗎?
有這個想法的人不止司機一個人。
燕宜青問:“你就打算站到天亮?”
霍琬對白綿雪說:“我有事找你。”
白皙修長的手指握住車把手,麵朝著兩人將車門打開,那是副駕駛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宜青的錯覺,她看見霍琬唇角閃過一絲笑意,等她再去看時,再也看不見那稍縱即逝的笑意。
一條胳膊橫在欲走的白綿雪身前,她側臉看向燕宜青,燕宜青仍看著霍琬沒回頭。
或許是情敵之間的氣場所致,霍琬出現的時候沒人能做到從她身上挪開視線。
這很正常,alpha之間總是針鋒相對的,除了利益以外很難讓這個群體心平氣和坐在同一張桌子前。
還不等白綿雪說什麼,那攔在她身前的手收了回去。
燕宜青對她說:“到家了記得給我報平安。”
副駕駛的車門被關上,白綿雪的臉在車窗玻璃後朦朧不清,高挑的黑衣保鏢撐著傘將霍琬送到駕駛座的位置上,親手為她關上了車門。
全程霍琬都沒回過頭看燕宜青一眼,蔑視意味十足。
而燕宜青也被激怒了一般,慣常帶笑的眼沒有一絲笑意,琉璃色瞳孔死死盯著霍琬離開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見那輛黑色保時捷。
南門隻剩下燕家的司機還在等候,那撐著傘的黑衣女保鏢離開了原地,心高氣傲的姿態像極了她的雇主。
就在燕家司機裡淋成流浪狗就差一點點的時候,終於聽見他的雇主恩賜般的“走吧。”兩個字。
黑色保時捷彙入了車水馬龍的道路上,坐在星光大廈頂樓時看見的人間五彩斑斕如燈帶,可身在其中並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畢竟塞車總叫人感到厭煩。
好不容易開出了熱鬨市區,霍琬打方向盤右轉,往城外方向開去。
白綿雪認出這是往霍家山頂山莊開去的路,緊張又期待。
矜持的性情讓她說不出心中疑惑,說不期待那是假的,猶豫幾番,還是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偶爾通過餘光偷偷觀察霍琬的側臉。
越看,她越覺得今晚的霍琬有點奇怪。
過分冷淡了。
以前的她也是這樣脾氣,隻不過態度中總有數分優待,放在其他人身上那是正常社交禮儀,但放在霍琬身上那可是活脫脫的優待,不少人認定了那當紅女星將會是霍家下一任女主人。
能讓霍琬雙子大廈投屏認錯,直升機接送,豪擲千萬就為了成為新劇最大投資商的人也就白綿雪了,而這些也隻是為了挽回白綿雪的愛。
被傷得遍體鱗傷,但在愛人的真誠挽回下仍願意回頭,那是多叫人感動的愛意。
曾經有一條熱搜說過,霸總總愛火葬場走一趟找到自己的真愛,沒想到不食人間煙火如霍琬也不例外。
黑色保時捷正式來到了霍家山莊山腳下,熟悉的道路印證了白綿雪的猜測,她確實是想帶自己回山莊,加上今天是七夕……
“隻要今晚答應她,就可以了。”白綿雪心想,握著包包的手指逐漸抓緊。
“你在緊張?”霍琬看向後視鏡,她說。
冷不丁的出聲把高度緊張的白綿雪嚇一跳,扭頭露出泛著紅暈的臉蛋。
不得不說這張臉真的是得天獨厚,隻瞧人一眼,就叫人有如墜愛河的感覺,也怪不得不到三年就火成一線女星,這還是非科班出身。
對上霍琬透徹雙眼,白綿雪沉了沉氣說:“你要帶我去哪裡?”
霍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白綿雪說:“……今天是七夕。”
“不對,”霍琬破天荒對白綿雪露出真心笑意,而非公式化的笑,她對她說,“今天是我的死期。”
白綿雪臉色驟白,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霍琬的車速在逐步增加,表盤上的指針逼近時速一百一。
霍琬好像今天心情很好,她說:“跟你認識那麼久,也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白綿雪:“……你在說什麼胡話?”
霍琬輕而易舉撕破這層粉飾太平的偽裝,她說:“難道你們攻略者就沒有自己的名字嗎?”
副駕駛座上的年輕女人徹底渾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