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蛋糕,大小廳內的氣氛熱鬨了不少,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往輪椅上的老頭身上砸。
霍琬也隨大眾說了幾句祝壽詞,把程老爺子樂得更像歡天喜地的沙皮犬,然後被問候霍老爺子情況如何。
至於霍北行都心知肚明該在哪個溫柔鄉裡泡著,不會有人過問。
一一回答後,霍琬退出中心圈,想找個地方把自己種著,看她眉宇間神色微躁,搭話的人便都偃旗息鼓了,免得弄巧成拙。
見007繞著人頭到處亂飛,像隻沒著落的小鳥,霍琬問:“你在找什麼?”
007在到處找女主,因為原著是以小白花女主視角展開的,是自上而下的視角往下看,估計人在大廳的二樓欄杆處往下望。
可是007的腦袋都要仰得撅過去了,都沒能找到疑似小白花女主的身影,倒回去重看第一章,提取重要信息。
[落日熔金,一輛保姆車左突右衝衝破重重試圖加塞的車輛終於抵達了大麗宮。
白綿雪在經紀人的極力要求下不情不願地來到了這裡,她討厭虛偽的社交,但不得不穿著華麗的衣裙來到這裡,一路上經紀人還坐在她身邊絮絮叨叨。
……
“我知道了吳哥,我進休息室打一個抑製劑就出去……”白綿雪無奈的說著,細白的手指提起了珍珠白裙擺。
話音剛落,大廳中七點的鐘聲響起,一道身穿深黑禮裙的女人隨著鐘聲邁入,絕美的臉龐不苟言笑。與之相對的是落後她一步的美豔女人,粉藍裙擺下長腿若隱若現,笑得蠱人心醉。
不等白綿雪的疑惑落下,便聽見程家父子笑道:“我家老頭子一大早上就跟我說他窗外有喜鵲在叫,念叨了一天說準大好事,我一看小霍總,果然是喜事臨門啊。”
小霍總?原來她就是霍琬。白綿雪想著,一時出了神,差點跟底下抬頭的霍琬對上視線,急急忙忙蹲下。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之後的白綿雪滿臉通紅,懊惱道:“乾嘛要躲,我又沒有做虧心事。”
……]
七點的鐘聲響起?
007看向那座古董鐘,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而霍琬到達大麗宮的時間是晚上八點。
那邊,霍琬還疑惑地看著它,007說:【我第一次見到人類的宴會,感到十分好奇。】
人工智能提取消息就是瞬息之間,在霍琬看來它連遲疑都沒有就回答了問題。
霍琬就說:“那就去多看看吧。”
007:【那我去咯。】
興致很高的係統不會被人看見,在霍琬的允許下它繞著圈看完金碧輝煌的宴客大廳,又去圍觀人群中的你來我往打機鋒。
這回不光沒能找到疑似女主的人,連剛剛的喬施也沒看見。
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後,007說:【不過她是誰啊?原著裡沒有,你之前見過她嗎?】
哪怕是隻相處了幾天的007也看穿了霍琬的本質——淺笑倩兮,心若寒冰。
霍琬抬手捂住後頸,眉毛微蹙,也沒在意007說漏嘴了什麼:“見過。”
007看不出兩人有交集的樣子,便說:【在哪裡呀?】
這樣的人物不應該在原著中籍籍無名,看起來她跟女主也是娛樂圈裡的人,怎麼可能會從沒出現過。
“……”霍琬眨眨眼,若有所思:“我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墓碑上。
陵園中,墓碑上,就在另一座墓碑旁旁邊。
獻完花的人直起腰來,第一次注意到一旁的墓碑,好幾個循環都沒有將注意力分出去,以至於她不清楚這是否循環中的固定一環還是蝴蝶效應帶來的結果。
但從之前幾次來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此處的環境很好,風景宜人鳥語花香。
墓碑被擦得很乾淨,還被放上一束玫瑰,估計是昨天放的,包花紙還沾著今早上的晨露。
看望她的人應該是墓碑主人很重要且很了解她的人,敘舊時沒有選擇聊表哀思的寡淡白菊,而是嬌豔熱烈的紅玫瑰,在這大片灰白色中紅的獨樹一幟。
不過霍琬也沒好到哪裡去,她才放下一束粉鈴蘭。
熱烈的玫瑰不知何時凋零,與鈴蘭為伴,霍琬一身黑衣站在暗淡陽光下,接受著兩位紅顏薄命的逝者的安詳帶笑注視。
霍琬目光下落,看見了照片下的名字——喬曉施。
007沒有等到霍琬的答案,因為有人過來了。
程老總擔心自己招待不周,怠慢了這位貴客,忙丟下客人湊跟前問候。
霍琬站起身說話,搖頭表示無礙,隻想安靜坐一會,很抱歉打擾到了,這句抱歉程老總不敢接,便想請人上樓上休息室休息休息。
瞥一眼時間,霍琬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這邊風景好,上了休息室就看不見這風景了。”
她坐的地方是一處小陽台,窗台之外擺放著嬌豔花朵,夜風送香。
“這是今天剛空運回來的香檳玫瑰,我女兒隻說好看優雅,我是個大老粗不會欣賞,瞧您是惜花愛花的人,改日我叫人送您府上?”程老總也是稀了奇了。
隻聽說過霍家新生代最出息的就是霍琬,而且最難搞的也是她,出了名的油鹽不進,腦門上刻著原則二字的人,但沒聽說過她還是憐香惜花的人。
難不成之前大家送禮的方向都錯了?
沒等程老總想出個一二三點來,霍琬便說:“我成天都坐辦公室不著家,花朵隻能看看,還是不叫千金割愛了。”
程老總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人人都說霍老爺子的下麵就是您的名字,您就是定海神針呐。”
這位alpha彆看著年輕臉嫩,跟自己剛大學畢業進公司實習的小女兒一樣鮮翠欲滴——但這是在不看到眼睛的情況下。
彆說那一幫想搭話但不敢吱聲的小年輕了,他一個快五十歲的人,在商場裡摸爬滾打許多年的老beta都不樂意直視超過三秒,瘮得慌。
漂亮是漂亮,那得有命看才是。
好聲好氣地左勸又勸,愣是勸不動,隻好小心翼翼地把這尊大佛放在犄角旮旯處,隔出一個鬨中取靜的地帶,供這位好好休息。
周圍的也都是人精,都不約而同地繞開那張沙發,生怕擾了那位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