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告一段落,霍琬打算提前離場,偏有攔路虎不讓走。
來人端著酒杯,電線杆子似的往霍琬眼前一杵,笑道:“難得見霍大小姐好心情賞臉過來一趟,這就要走了?”
周圍安靜一瞬,都用敬佩的目光看向這個傻大膽。
得知他是裴家大少爺後,就都不覺得奇怪了。
前些日子深藍集團與裴氏解約,取消了合作了兩代人的聯合生產線,這事不光上過熱搜,還被財經界業內人士拉出來討論了幾番。
今時不同往日,都是屹立不倒近百年的老牌集團,寧願支付天價違約金和撕破臉,也不願意繼續合作下去……其中內情便令人深思了。
倒是不認為是深藍有什麼問題,更傾向認為裴氏那邊有什麼問題。
導致外界對裴氏議論紛紛,股民們還真以為裴氏內部出現了什麼問題,竟跟裴氏解約,都跟風拋售手裡的股票,導致裴氏市值蒸發不少,這幾天才堪堪穩住情況。
二世祖都是一塊玩的,霍家自然不乏混吃等死吊車尾之輩,兩方一碰頭,互倒自家苦水,也就清楚解約這件事是霍琬一手促成的。
這不,裴氏大少爺便把這事記在了霍琬頭上,一時喝酒上頭想找回場子。
“看在合作多年的情誼份上,賞光喝一杯?”裴大少人高馬大地往霍琬跟前一站,語氣輕慢,屬於alpha的強勢氣場鋪開。
霍琬冷淡垂眼,對他的挑釁不以為意:“你什麼東西,讓我賞光?”
這話實在不客氣,不是霍琬一貫作風。
本想上前打圓場的人都停住了腳步,靜觀其變。
能在彆人剪彩禮上鬨的人能是什麼會看眼色的,兩杯酒下肚,骨子裡的alpha那股蠻勁就衝上腦子了。
裴大少用所剩不多的理智控製著自己不動手,自討沒趣地把酒液下肚,伸手又拿一杯。
扯唇笑道:“看來你家裡人沒說錯你,就是個沒心肝的,難怪他們都怕你,怕你跟瘋狗似的哪一天就咬上他們了。畢竟這種事情也沒少乾,是吧,大小姐你唯手熟爾!”
人人都知霍琬手段狠厲,不容小覷,但當年她剛回國都欺她年輕臉嫩,隻是空有技術,為人傲氣。
便多有刁難,其中霍家內部尤為甚,叫囂著搓搓她銳氣,好教她認清楚誰才是天。
結果顯而易見,那時候才明白他們什麼叫做二十歲的年紀,四十歲都學不會的手腕。
以至於到現在,都傳言說霍老爺子才六十歲就舍得放手公司,遠渡大西洋去療養院臥病也有霍琬的手筆。
裴大少大手一揮,如戲台上的報幕者介紹登場人物,誇張且滑稽:“你連同為霍家人都敢動手,對合作對象動手又有什麼奇怪的,兩代交情你說不要就不要,真是好大的魄力!”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他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不是在霍家長大的,怕不是跟窮酸人混多了沾上了那股白眼狼的勁,霍老爺子對你悉心栽培真不怕你壞了他的一世英名,反咬他一口嗎……我覺得他是怕的。”
最後一句話壓得很低,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淬著恨意。
“是我見時少,裴大少並不是如傳聞那般,這樣上心裴氏事務想必令尊會很欣慰。”霍琬冷漠地看他表演物傷其類,難聽的話她聽得多了,不以為然。
但她也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人,隻是當麵動手不是她的作風,代價自然會由裴家擔負。
她越是冷傲,裴大少心裡那股火便燒得越旺。
緩緩向霍琬湊近,煙草味信息素挑釁地朝霍琬撲去,裴大少再度攔住她的去向:“你費儘心機把你自己信息素藏起來,是不是因為你是個廢A?”
“畢竟你漂亮得不像一個alpha,腺體肯定有殘缺吧?”
這話可說的重了,跟指著鼻子罵娘沒什麼區彆,諸多不滿目光投向裴大少。
攔住氣憤要往前衝的助理,霍琬矜貴側身,衣領處的麥穗胸針微閃:“你醉了,腦子不清醒。”
朝滿頭大汗的合作商說:“公司有要事先走一步,失禮了。”
合作商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暗怪那不知好歹的裴家大少攪和他的好日子,連連朝霍琬點頭:“我送您!”
神經病人思維廣,智障兒童歡樂多,總喜歡我見即世界,比如現在裴大少固執地認為長期辦公室實驗室家裡三點一線的霍琬是真的斯文秀氣A,抬手就去抓她肩膀。
alpha之間總喜歡肢體衝突,其次是信息素對轟,有不少omega都離這邊遠遠的。
“不敢回答我?你匆忙要走難道是給我說中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