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個人單獨進去拍照,沈青白下意識的看著季景慕。
"請問,我能和她一起進去嗎?"季景慕用通用語問道。
"啊?"文員有些奇怪,但是很快說道,"好啊。"
弄完下午的手續,天已經快黑了,"景慕哥哥。"沈青白小聲問道,"你今天晚上要回房間睡嗎?"
季景慕愣了一下,回答:"我還坐在那裡,行嗎?"
沈青白微微垂著眼睛,片刻,她說道:"可以不用在凳子上。"
"啊?"季景慕一愣。
"我的意思是說。"沈青白臉紅了," 我的意思是說,可以一起在床上睡。"
"啊?"季景慕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但他馬上說:"不行,要是你哥哥知道了得飛過來揍我。"
最後的決定是,季景慕在床邊打地鋪,沈青白睡床上。
"要關燈嗎?"季景慕問道。
"我覺得可以。"沈青白回答。
季景慕站起來關燈,房間裡隻有兩個人的手機發出微弱的亮光。
"明天預約的是上午八點,早點睡吧。"季景慕對沈青白說,他留意到,她還在看那個視頻。
原本是無夢的,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沈青白突然就夢到了青麵獠牙的惡鬼,它們跳躍著,追逐著她,在無人的曠野上,她瘋了一樣的奔跑,卻看見了前麵的父親沈天麟,她喊著父親,沈天麟驟然轉身,麵目猙獰恐怖,她猛的坐起身來,一把打開了床頭的燈,昏黃的燈光下,季景慕不在,她感覺到窒息一般的恐懼,仿佛有人用蛇一般的目光盯著她。
接著,門發出了刷門卡的聲音。
沈青白一把抽出了放在枕頭下麵的餐刀,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她說服了服務員賣給她一把餐刀。
季景慕用毛巾擦著頭發,往進走,女孩瑟縮在床頭,手裡緊緊握著一把刀。
"媛媛。"他脫口叫了出來。
女孩的身體在抖,他能清楚的看出來,"先把刀放下。"他低吼道。
實際上,她的手抖的根本握不住刀,啪的一聲,刀落在地上,季景慕已經快速上前:"你這是乾什麼?"他皺著眉問道。
"你不是說不走了嗎?你不是說不走了嗎?"她哭著,一把抱住了季景慕,幾乎歇斯底裡一般的喊著。
季景慕愣住了。
"你說讓我等你,你說你之後來找我,你卻沒有來,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家,你說你不走,可是你走了,昨天你說你會在這裡,你為什麼走了?"她哭著問他。
正如她所說,他或許一直都是那個食言的人,十年前的案子,他讓她等他,可是他卻被帶進了教習所,方重華再次回來,他對她說不會走,可是他卻在她睡著之後離開了。季景慕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刀一樣的痛。
"媛媛。"他伸手摟住她,輕聲安撫她,"我去洗澡,我沒有走的。"
沈青白緊緊摟著他,淚如雨下。
"我保證,這次我一定不會走了,好嗎。"季景慕低聲說。
"你保證。"沈青白不鬆手,死死抱著季景慕。
"我保證。"季景慕低聲回答。這時,他看見了她抱他微微露出的小臂,他頓時吃了一驚,一把拉過她的手臂,雪紡材質的睡衣袖子被他免上去,纖細白皙的手臂上,竟然是鮮紅的疤痕,橫著排列,有七八道傷口,看上去完全不是不小心劃的。
"這是怎麼搞的?"他驟然皺眉,聲音也帶了怒意。
"沒什麼。"沈青白下意識的想縮回手臂。
"你自己劃的?"季景慕問道。
"不是。"沈青白拚命想從他手中抽回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