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所有人都還坐在露營的草坪上,有的手裡還搖晃著酒杯,晚上的樹林很寂靜,沒有一絲聲音,隻有偶爾的風聲。
有的人已經喝醉了,平躺在草坪上,開始說胡話,而顧車程並沒有,他酒量很大,一般不會喝醉,就今晚那八兩酒,對他來說是風平浪靜,但對有些人來說已經是狂風怒轟了,汪傑拽著他就要和他拜把子,還要給他磕頭,顧車程拿他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和他拜把子,肖兮虞就在旁邊笑,她酒量也很大,但沒有顧車程大,現在也有種微醺的感覺,走個路還差點站不穩。
夏寧喝多了就開始耍酒瘋,拽著顧柯宇,又打又罵,但是顧柯宇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的,畢竟是自己女朋友,怎麼樣都得寵。肖兮虞從旁邊走過來,無奈的笑,拍了拍顧柯宇的肩膀,說: “習慣就好,她第二天就斷片了,不會記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先送她去帳篷。”
肖兮虞剛想叫醒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嘴裡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的夏寧,但最後被顧柯宇攔住了,顧柯宇彎下腰,雙手把夏寧抱起來,小聲對肖兮虞說: “肖姐,我送她回帳篷吧,你在這陪會我哥。”肖兮虞聽完會心一笑,叮囑道: “回去彆讓她躺平,也彆趴著,讓她坐會,我給她泡好蜂蜜水了,你哄哄她,讓她喝了。”顧柯宇點了點頭,抱著夏寧往帳篷那走。
肖兮虞轉頭看向顧車程的背影,也不知月光事的照耀下,還是肖兮虞自己給他加的一層濾鏡,她總覺得,顧車程身上有種特彆的氣質,一種不易近人,桀驁不馴的感覺,但實際上他也隻是個孩子,他也才二十四歲,還很年輕,身上的包袱明明可以不用這麼重,但他卻一層一層強迫自己把包袱堆高,把自己包裹起來,所以他真正的模樣已經逐漸模糊了,甚至徹底不見了。
從肖兮虞的方向看,他的影子倒映在草地上,那影子站的筆直,一個看著前方,一個則背光,,他們仿佛是兩個人,一個站在光下,而另一個卻在黑暗裡尋找出口,好像那個影子才是真正的他,站著的那個,隻是個□□罷了。
肖兮虞走到他身旁: “喝多了?”顧車程回過頭,說了聲“沒”。他一直盯著旁邊的溪流,肖兮虞知道他在想什麼,她也不想戳穿,就找了把椅子坐在他一旁,陪著他看,顧車程也找了把椅子坐下,盯著肖兮虞看了一會,說: “不冷?冷的話就回帳篷睡覺。”肖兮虞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這麼冷清,不聊兩句啊。”顧車程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肖兮虞披上,然後笑著說: “要不聊聊你初戀?”肖兮虞聽後輕輕皺眉,想了想後決定逗逗他,於是開始編排長篇大論的“初戀”故事。
“我們兩個吧,那叫什麼來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個人長得也挺帥的,跟你有得一拚......那個人眼睛特彆好看,看一會就會淪陷的那種,而且特彆紳士溫柔,長得特彆白,比我都白就是......唔”還沒等她說完,顧車程就吻了上去,也許是因為含帶著醋意,顧車程吻了很久才鬆開,低頭看看被自己欺負臉紅的小貓,在她耳邊說: “那個人還有哪好啊,繼續說。”肖兮虞一時語塞,紅著臉,因為她實在沒想到顧車程會吃醋,也實在沒有想到他會吻自己。
其實顧車程沒有真吃醋,他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欺負一下自己家的小貓。
肖兮虞撇了撇嘴,故意說: “你還會吃醋啊。”顧車程用一個“當然”的眼神回複了她,然後站起來,伸出手,把肖兮虞從椅子上拉起來,把她摟到懷裡,整理了下她身上的外套,說: “走吧,小貓咪,再不走就成凍乾了。”
進了帳篷,肖兮虞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夏寧,問: “顧柯宇走了?”夏寧眯著眼,用略帶鼻音的聲音說: “嗯,走了。”
肖兮虞見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繼續問: “顧柯宇欺負你了?”
“沒有,就是逼著我喝了水。”夏寧邊搖頭邊說,然後看了一眼肖兮虞,就跟瞬間酒醒了一樣,從床上站起來: “你身上穿的誰的衣服?”肖兮虞低頭看了看身上還沾著顧車程洗衣粉味的衣服笑著說: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還讓你從床上蹦起來,就顧車程的唄,還能是誰的。”聽完這話,夏寧立刻從床上下來,一字一句地說: “我就知道。剛剛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顧車程脖子下麵有草莓印,是不是你乾的啊,我的小肖肖。”肖兮虞把衣服脫下來擺好,而後扶著夏寧回床上坐好,解釋道: “是我弄的行了吧,但是他也......”話說到一半,肖兮虞突然頓住,沒有繼續往下說,就含糊的糊弄了兩句,就哄著夏寧睡覺了。
而肖兮虞卻一晚上沒睡著,她好像真的從來沒和彆人這麼親密過,從來沒有和人這麼親密過,從來沒有......
第二天所有人起的都很早,除了夏寧是肖兮虞硬拉起來的,彆的人都是自然醒。
“大家想不想去那個寺廟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