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房 “是你自己進來的。”……(1 / 2)

墜夜 上官賞花 6562 字 10個月前

李星衍說要回來住這番話,平地一聲雷,對麵的房東夫婦握著筷子僵了下。

趙言熙才是最慌的,她入職華信後就一直住在這裡,什麼都習慣了,東西堆了不少,如果突然讓她搬,她根本沒功夫,天知道她才搬完辦公室啊!

於是默不作聲放下筷子,朝對麵的房東太太笑了下:“房租協議到明年六月,如果要提前解除,按照合約需賠償三倍租金,我知道二位不差這些錢,但是,我希望能有其他的解決方案,而不是讓我搬走。”

趙言熙私心認為李星衍是在報複她搶占辦公室的事。

此時一旁的男人氣定神閒地斜靠著椅背看她,熠亮的瞳仁打量人時帶著股壓迫感,讓人不敢迎上對視。

房東夫婦相覷了眼,都是好麵子的人,做不來撕破臉的事,“既然言熙都這麼說,星衍,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皮球直接踢到了兩人之間。

趙言熙心裡嗬嗬噠。

“一樓不是有幾間病房嗎?”

男人骨節分明的指腹輕敲了敲桌麵,“勻我一間就行,房租照付。”

趙言熙:???

住、住病房?

徐大夫指尖揉了揉眉心,“二樓吧,我跟你爸收拾出一間雜物房。”

李星衍聲音冷散:“算了。”

李醫生眉頭擰起:“我的病房還得給病人用的,你也好意思!”

趙言熙:“……”

父慈子孝。

男人這回稍微坐直了身,手肘撐在桌沿上,說話時漆黑的眸光似有若無地落在趙言熙臉上,“我要是夜不歸宿,多不方便啊。”

二老一頓飯被這逆子氣得登時沒胃口了。

桌上剩了幾個蝦餃,趙言熙安靜地夾了顆送進嘴裡,櫻嘴紅潤潤,跟這蝦餃餡似的,皮是晶瑩剔透的皮,跟她臉紅時一樣。

李星衍也夾了一顆,跟她小口咬不同,一整個送進了嘴裡。

吃過飯後,李星衍就走了,趙言熙頓時鬆了口氣,隻要他不搶占自己的房間就行。

這棟老院子看著是三層,其實趙言熙住的閣樓隻有二層一半空間,但勝在風景好,躺在床上能看到斜頂的天窗,她當時覺得這個設計很妙,沒想到,居然是李星衍從前住過的房間。

今天這場家庭聚餐因為趙言熙這個外人在,房東夫婦收住了脾氣沒跟李星衍衝突,最後也算勉強有了個結果,但是李星衍住病房,趙言熙又覺得是不是自己占了他地盤,倒顯得他委屈,自己惡毒賴著不走了。

這麼胡思亂想地忙碌過完周末,趙言熙完全避開了下樓和那個男人碰麵,卻沒想到,上班了才是真正的同房……

而還有一個問題亟需解決,那就是她把這人的傘搞壞了,這筆帳怎麼算。

如果不是早上撐太陽傘出門,趙言熙還真把這事給忘了。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更何況多少有些過節的同事。

就在她苦思冥想時,人已經走到了樓下的早餐店,要了一份豆皮,套餐配了份酒釀,趙言熙想換成豆漿,發現得另外加錢,還不如配套餐,但她又不想吃糯米燒賣……

忽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趙言熙轉頭朝老板要了兩份早餐,直接放進電動車頭的小竹籃裡。

周一例會之前,趙言熙把買來的兩份早餐重新組合,豆皮加豆漿是她的,酒釀和燒賣是李星衍的,她撕了張便簽,上麵寫了價格。

等他把早餐吃進肚子裡,傘錢立減九塊九,剩下的她再轉賬。

“組長,開會了!”

這時門口有下屬朝她喊了句,因為搬了臨時辦公室,他們去風控部還要走到隔壁樓。

門口的劉興辰見她急匆匆地把便簽壓在李特助桌上的早餐下,心裡頓時生起了狐疑。

風控組的人一走,整個樓層瞬間少了七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特助,雍貿公司的幾個高層今晚會在和樂府吃飯,我們是直接過去還是先打聲招呼……”

跟在李星衍身後進來的年輕男助理語氣一頓,看見特助從桌上抽出了一張便簽,一時不敢插話。

男人輪廓刀削淩厲,天生自帶冷感壓迫氣場,看文件都讓人覺得能把那張紙戳破了,然而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小助理的錯覺,感覺頭兒的眼裡一刹浮過了佻笑。

【傘錢上扣9.9元,餘下轉賬!——趙言熙!】

這個感歎號,很強調了。

李星衍的視線掃過桌上的早餐,忽然抬眸朝對麵的男生說:“吃早餐了?”

“吃了。”

“我還沒吃。”

小助理:“……”

那……我走?

-

趙言熙開了一天的例會,關於這次去香山查到的賬目問題,她沒有在會議上說,而是私底下先跟部長林永嘉打了招呼,證據來源隻說是托了朋友的關係,私刻公章本就涉及犯法,這事可大可小,最後風控部提交的報告隻說是駁回雍貿地產的收購計劃。

“言熙,你這個朋友是什麼人,私刻公章都能查到?據我所知,就算刻公章的人被抓了,從流水上查到交易信息的部門都會保密,絕對不會外泄讓他們通風報信。”

林永嘉的語氣裡帶了些探問和震驚。

趙言熙抿了抿唇,“也是很偶然,他沒有多說其他的。”

林永嘉略微點了點頭,看趙言熙的眼神多了幾分嘉賞:“好好乾,還有,這個朋友,好好保持。”

趙言熙心裡嗬嗬,表麵嘻嘻。

-

入夜,城郊的和樂府燈火通明,映得大堂的滿牆金箔畫熠熠生輝,笙簫不斷下,透著股紙醉金迷。

會所高級包廂的大門鎏金頂天,偌大的圓餐桌前坐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高腳杯緩緩流淌下紅酒,推杯換盞的觥籌交錯間,大門兩側忽然被人從外重重推開。

席上的談笑忽然靜了下來,端坐的人看見門後進來的高大暗影,神色瞬間僵硬,而後,有人站起身笑道:“李特助,稀客,貴客。”

男人寬肩長腿,一身的黑襯衫黑西褲,神色冷冽,看人時透著冰霜利刃,肩上的束腹帶隱隱下陷,壓抑著內裡湧動的肌肉力量。

“趙總,七點十分,我要的東西,可還沒見到。”

男人修長的指腹捋過衣袖,在眾人簇擁間愈顯挺拔壓迫,但說出來的話卻淡漠神閒,若不是兩方對峙,恐怕還以為是來吃飯。

被喚趙總的人眼神閃躲,下意識看向主座上的領導,臉上嗬嗬笑道:“對,七點十分,先吃飯,先吃飯。”

高大的男人走上前,雙手撐在桌上,圓桌椅微微下傾,眸光如狼看向主座的掌權人:“陳社長,我已經沒有耐心了。”

陳社長緩緩笑了笑,側眸示意下屬關門。

而後,指腹在桌上輕點了點,這時,有人放上一盒煙,底下壓著張支票,隨著玻璃轉盤送到李星衍麵前。

“李特助,您看,還滿意嗎?”

李星衍冷熠的眸光掃過,指腹輕抽支票,忽而,唇角冷蔑地笑了聲:“陳社長,這點錢,難怪你們雍貿做不起來。還想收購香山酒店這顆蛀米蟲?”

對方一圈高管瞳孔一睜,臉色都變了:“李星衍,你這話什麼意思!”

方才放支票的人略微抬手,臉上是穩如泰山的笑:“我知道李特助來華信是做什麼,這點錢當然入不了你眼,不過雍貿收購香山這件事,跟你要的東西沒關係。李特助識相,”

說著,他指了指那張支票,“我們雙贏。如果特助不接受,”

他靠到椅背上,雙手交握,朝他淺笑道:“那你今天,恐怕走不出去了。”

淡雅的聲音落下,門後的包廂門忽然被推開,進來一排黑衣打扮的保鏢。

李星衍淡冷的眸子掃過身後這群人,眼神如狼顧鷹視,食指上的暗紅寶石戒指,熠熠散著嗜血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