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筆在蒼白的紙頁上書寫,鐵鉤銀畫,隻是落筆稍稍顯得有些無力。
我給你脆弱的街道……
病弱的人群……
而你則是這個城市裡……
唯一的可見光……
我在寂寞的旅途中續寫著蒼白……
卻一不小心窺見了神明的玫瑰……
我想……
你命中注定就該是我的肋骨……
我的夏娃……
他用偏執至極的文字,敘寫著狂熱的愛意。
像是最虔誠的信徒,在歌頌唯一的天主,叫囂著要為他獻上一切。
又像是熱戀中的情人,寫下你的名字時,猶如用粘稠的血,或是熱情的唇舌一一劃過,再依依不舍的吐出。
他是滿身罪孽的瘋子,從來不是虛假至極的救贖。
也就隻有天真至極的你才拿他當朋友。
他翻開了一本書,名字叫如何與彆人建立友好的關係?
首先真誠的對視,讓對方感到你的善意。
第二步,微笑,和善,傾聽。
第三,開朗,紳士,熱情,純粹。
第四步,學會示弱。
他學的很好,不是嗎?
你是否喜歡這樣的他,這是個問題,但最起碼看起來你並不討厭。
……
都說疑心生暗鬼。
你心裡生了一隻鬼。
投喂了好幾個月的小貓找不到了,在以往的時候一般都是喊幾聲它就跑出來的,像一隻精神抖擻的小獅子一樣。
如果不是你連照顧你自己都很勉強,你早就領養了這隻小貓。
說不定領養回家,到底是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
披著寬大襯衫的你顯得更加瘦弱,嘟起的唇顯得莫名其妙有點可憐。
瑟瑟的寒風吹起,夕陽西下,日暮籠照四野。
你打開手機燈,像一隻兔子一樣,走在夜風裡,用低低的柔和的聲音,一聲一聲去呼喚你的小貓。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
在那麼偏僻的,黑暗的地方遊蕩。
你想再等一分鐘,如果它不出來我就走。
可是周圍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就湊過去看,像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兔子。
你想起來小貓柔軟的皮毛,那是被陽光曬過的,溫暖的,像棉花一樣的毛和吃到好吃的的時候發出愉快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你想起它的眼睛,像是一對琥珀。
當你回神要走的時候,又想起被撞死在路上的野貓,淒厲的叫喊,四濺的鮮血……
這些又勾得你怕了,又返回來拿著手機,一點一點掃過黝黑的草叢。
你要找到你的貓。
正在你往前繼續尋找的時候,卻冷不防撞上一個黑影。
你嚇的幾乎要尖叫。
“這麼晚了不去休息,在這瞎晃蕩乾什麼?”
熟悉的音色揪回了你的神誌。
是新朋友。
像是鬼魅一樣隱身於黑暗,你幾乎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貓”
你隻能從嘴裡蹦出來一個字。
他拽著你往回走,你幾乎看不到他臉上扭曲的表情。
這個時候的你很害怕,像是被捉住的鬼怪即將要暴露於陽光之下一樣。
缺乏安全感的你害怕極了,隻能儘力仰頭去看他的臉。
想從他的身上找出一絲一毫熟悉的痕跡。
走到燈光下的你若窒息的人一樣大口呼吸。
燈光下是一張熟悉的臉。
臉上掛著擔憂。
“隻是想要那隻貓,我幫你抓來就是了。”
“晚上不要亂跑。”
你隻是坐在沙發上不說話,像是癔症發作,被突然叫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