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鐘 我爭取一兩張把它寫完。然後開下……(1 / 2)

護工被調走了,你再也沒見過他。

你整天活得像一隻正在被蟒蛇追殺的兔子,戰戰兢兢。

“我不吃……拿走……”

零零碎碎的藥丸灑落一地。

你揮手將鐵製的托盤打落,亂七八糟的東西落在地上,叮叮當當。

“不吃就端下去,什麼時候餓的時候端上來。”

醫生像一隻背後靈一樣突然冒出來。

他用淡漠的眼神看著你。

你突然就被刺激到了。

彆看我……

彆看了……

我不是瘋子……

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看一個瘋子的那種眼神。

他在用眼神無聲的訴說,你彆發瘋。

脆弱不堪的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你的眼尾發紅。

醫生他看著你發紅的眼角,在內心嗤笑,還在倔。

就一定非得跟我犟。

一丁點兒都不肯服軟。

一點也不聽話。

那個護工有什麼好?

稍稍的一點點的抗議就想讓他妥協,

嗬。

不可能!

“到時間了,送他去戒斷室 。”

你儘力的從過長的袖子裡探出腫了一圈的手。

那雙帶有密密麻麻針眼的手,攥緊了醫生的衣袖。

“我不想去。”

醫生的雙瞳緊縮。

幾天時間不到。

原本嬌嫩的雙手就已經變得青紫紅腫,觸目驚心的程度。

又來了,這種示弱,裝可憐的把戲又來了。

他咬緊了牙關,繃緊了下顎。

注射過多的雜亂藥物是為了代謝你身體內的進入骨髓的上癮物質。

是你的體質太過敏感,才會顯得注射後的痕跡那麼恐怖。

對於醫者來說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他看得很明白。

醫生緩緩抽出了他的衣袖。

“送他去”。

一個星期以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上癮物質就可以完全被代謝掉了。

他收回了自己內心多餘的憐憫。

蝴蝶總是要學會振翅飛的。

青紫的雙手被冰敷,醫生冷漠的看著你,嘶嘶的低聲抽氣。

……

醫生又回到了他原本的辦公室,窗外的陽光如往昔一樣燦爛。

一頭黑發的,格外讓人討厭的家夥,正在翻越桌前的一本雜誌。

原本該在獄裡老實呆著的家夥出現了在醫生他的辦公桌前。

在此前他們還在這張寬大的辦公桌上,談論有關新藥的利益分割,沏好的雨前龍井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味。

賓主儘歡。

一轉眼,他們再次再次重逢,氣氛雖然談不上劍拔弩張,可是也不算太過鬆彌。

“我會給你新藥的成分組成,條件是我要留在這所療養院裡”。

對方開門見山,篤定了他不會拒絕。

“麻煩了,我需要一張精神鑒定的單子來躲避牢獄之災。”

算盤打的啪啪作響。

……

一個星期後,太陽很溫和的灑下光輝,天很藍,風很柔和。

是一個適合出院的好日子。

你戒掉了新藥。

有幾位病人痊愈後康複出院。

並不包括你。

戒斷藥物後,你出現了一些後遺症,顯得有些呆滯,反應有些遲鈍。

你茫然無措的看著人群,仿佛不小心瞥到了什麼熟悉的臉,勾起了你以往最深沉的恐懼。

當漆黑的夜晚來臨,漫天的星空之中,並沒有出現一輪新月。

你在漆黑一片的空間內走動。

像是一隻在黑暗中前行的老鼠。

躡手躡腳,悄無聲息。

瑩白的臉在黑暗裡並沒有什麼表情。

你像是在夢遊。

對,你又發病了。